杨婆子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颤抖着张嘴,刚要叫救命,就被顾知晏一把甩在地上。
一个“救”字卡在嘴里,脱口就成了“哎呦!”
她整个人摔在地上,感觉骨头都快摔散了。
眼见顾知晏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心底越发慌乱,连忙向后连退几步,嚷嚷着:
“我不找你,我要找我儿子,亦衡!亦衡你在哪儿?!”
“他去上朝了,没空理你。”顾知晏说着,搬了个椅子放在杨婆子面前。
“你有什么意见跟我说吧,我给你转达。”
杨婆子被她吓怕了,哪里还敢凑上去,转瞬间又向后退了几步。
她拼命往门边跑,似乎出了门,就能逃离这以顾知晏为名的地狱。
然而,还没跑出去,就听顾知晏轻咳一声,大门怦然关上。
杨婆子绝望的去扒门。
然而却如被主人遗弃的猫儿,怎么也抓不开那道充满温暖的大门。
顾知晏悠哉悠哉的坐在她身后,冷道:
“说说吧,你手里有什么能威胁楚王的东西。”
她刻意强调了楚王二字,意在提醒杨婆子,注意自己的身份。
杨婆子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此时,只觉得坐在椅子上的顾知晏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像极了那无间地狱里的十殿阎罗。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倘若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不会。”顾知晏道:“但是你如果不说,就一定是个死。”
杨婆子浑身一个激灵,捂着渗血的胳膊,眼泪汪汪的说:
“哪有这么个规矩?以往…以往亦衡身边,总是说实话就会放人的。”
“都告诉你是以往了,人要活在当下。”顾知晏缓缓弯下腰,直视杨婆子,一字一句道:
“往后,楚王身边,本侯说了算。规矩?哈哈。”
顾知晏摇头低笑,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本侯就是规矩!”
杨婆子眼看退无可退,收了满眼泪花,一咬牙,硬着脖子道:
“侯爷,老奴在宫里可有人。老奴身上,可藏着亦衡身世的秘密。
那宫里的人知道老奴来了别院,若是三日收不到老奴的信,就会立刻把亦衡的身世公之于众!
侯爷,您现在跟亦衡是夫妻,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您也不想冒这个险吧?”
“哟,说话倒是硬气。”顾知晏慢悠悠的道:“所以我不杀你。”
她上前两步,缓缓靠近杨婆子。
杨婆子下了一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要跑,却被顾知晏一把拽回来。
胳膊一拧,将人死死压在了臂弯下。
“来人啊,准备条绳子。”顾知晏一开口,门外立刻就有两个小厮应声进来。
顾知晏伸手一推,将杨婆子推到那两个小厮中间:
“把她捆好了,给王爷三天时间,他绝对能揪出这老东西的同伙。”
“是。”
杨婆子很快被绑好,但依然在不停的挣扎嚎叫:
“我不跟顾知晏谈条件!我要见萧亦衡!我要见萧亦衡!”
顾知晏黛眉一蹙:“把她的嘴堵上,堵严实点,实在不行。”
女子顿了顿,冷道:“割了舌头。”
杨婆子闻言,刹那间安静下来,吓得眼泪的尿同时挤了出来。
那两个小厮嫌恶的往一边靠了靠。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我们侯爷审千机处犯人的手段可多着呢,你要是不配合,她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最终,杨婆子浑身瘫倒在地。
嘴里喊着布,发出细碎的呜咽。
… …
顾知晏走出院子,轻轻呼出一口气。
果真不出她所料。
这个杨婆子,自己没这么大胆子拿萧亦衡的身世威胁他,想必是受了宫里哪位的指使。
但是仔细想想,要害萧亦衡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夺嫡。
不是成玉瑾,他还在江南打仗。
不成四皇子成玉临,他没这么重的心机。
想到最后,也就剩下那吸.毒.吸.的半死不活的太子了。
击退北蛮后,萧亦衡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很明显,已经威胁到太子那摇摇欲坠了位子了。
用过午膳,顾知晏先处理了一会儿公务。
临了,忽然收到了一封江南的捷报。
说成玉瑾大胜,将于一月内班师回朝。
这着实是个好消息,顾知晏一喜,连忙叫人备车。
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八大营的将士们。
然而,刚出门,就见一个候府的小厮跑了过来:
“侯爷,云飞公子找您有急事,您快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何事?”
那小厮上前几步,凑到顾知晏耳边道:
“他找到了打开顾家冰窖的真凶,现在正开族老会呢。”
顾知晏眸子一凌,转手吩咐别院的小厮将捷报通知八大营,自己则跟着候府的小厮,回到了家。
可是,还没到候府门口,顾知晏就看见各处挂着白绫,一片凄凄惨惨的景象。
她柠眉看了一会儿,问:“谁死了?”
“是三房,殷老爷家的云风少爷死了。”小厮低头跟着顾知晏,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前日,云飞少爷检查出了冰窖里的脚印,就让候府里的每个人都去踩一踩,结果殷老爷正好吻合。”
“嗯,然后呢。”顾知晏边走边问。
“然后,云飞少爷就说,偷盗成萧尸体给祝宛凝者,应该按照谋反罪论处。
然后,就要去大理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