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县城郊。
树林之中,几缕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冠,散射下来。
一片静谧又清凉的世界。
大树根下,那如玉公子,将那定心神的功法,反反复复修炼……
真是太可怕了!
刚刚自己是怎么啦?
为何心神会如此躁动?!
出门之前,大哥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人族贪婪自私、虚伪成性,特别是那人族女子,最是会说谎哄骗男子。
尤其是要当心那些漂亮的女子,因为越漂亮的女子,越会说谎!
刚刚,短短不出两个时辰的遭遇,充分说明了,大哥之言真乃至理名言啊!
这人族女子,果然可怕得紧!
诶,怎么回事,为何运功之时,仍然思绪万千啊?
不行不行!
忙又摒除杂念,再将那定心神的功法,重又运转起来。
待到心神总算平静下来,瞧那阳光透射的角度,怕是已近黄昏。
不过,还不错,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总算是把那烦人的家伙,抛诸脑后了,不由有些满意。
“公孙公子,”姜利之轻唤,“练功结束了么?”
公孙公子:Σ(っ°Д°;)っ
看那姜利之盘腿坐在自己身侧,一副疲惫样,也不知何时到来,又坐了多久。
“你、你怎么在这里?”
姜利之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指了指身后的小侍卫,“他带我找来的呀!”
玄骐头都快缩进肚子里了,忙向公子求饶道:“公子,小侍卫我,确实没有办法呀!”
原来是玄骐这小子!
看本尊回去怎么收拾你!
转念又想,这小姑娘,本尊应付起来都头疼,那小侍卫应付不来,也在情理之中。
听得姜利之,唤自己公孙公子,大抵已从小侍卫处打听了自己一些情况。
既然对方如此执着,那就且听听对方究竟意欲何为吧。
“姑娘,干嘛非要跟着我?”
“因为,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呀!”
公孙琰:“。。。”
本尊干了什么?
怎么就成了本尊的人了?
这人族世界还有天理吗?
姜利之已然深知,对方是施恩不图报的君子,而这君子嘛,都是有道德洁癖的……
所以……
姜利之眨巴眨巴眼,仍然一脸无辜样:“公子该不会想始乱终弃吧?”
公孙琰:Σ(っ°Д°;)っ
天啊!
什么时候“始”了?
又什么时候“乱”了?
还有,什么时候“弃”了啊?
姜利之一脸震惊样,“不会吧,瞧着公子,谦谦君子,都对人家那样,还有那样了……”
说着,还将脸埋进手心儿,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来……
公孙琰内心崩溃:什么叫“那样”,还“那样”啊!
小侍卫看不下去了,默默学着自家公子刚刚的样儿,摆出英雄怀抱美人的姿势来。
公孙琰一脸黑线,默然不语。
之前学习各地风俗时,也是听了一耳朵的,说那人族世界,男女之间界限森严、规矩繁多……
不会“那样”,就真“那样”了吧……
公孙琰:(╯‵□′)╯ノ┻━┻
以后谁还敢助人为乐啊~~
姜利之一边作着人畜无害的娇羞样,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而对方只是默默……
————
沣县县衙。
待涂几等人,终于把那最后一波前来歌功颂德、实则祈愿他们除去黑蛟的民众送走,正欲责问墙角瑟瑟发抖的周安。
那可是公主殿下呀!
那可是老大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公主殿下呀!
这厮就这么轻易跟丢了?
此时却听得一声:
“回来了!回来了!”守门衙役忙不迭地跑来通报。
“谁回来了?”涂几急问。
那衙役跑得气喘嘘嘘,喘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往门外指。
众人见状,忙迎了出去。
却见斜阳余晖里,他们的公主殿下,身着天青色衣裙,在几名员外老爷,和一大路民众的簇拥下,缓步向县衙走来。
公主身边,那玄衣公子,不正是今日屠蛟的仙尊么?!
公主殿下不愧是公主殿下!
就是有本事,有办法!
请收下我等的膝盖!
姜利之走得近了一些,懒懒张嘴欲言。
涂几等人连忙肃整仪容,立起耳朵,躬身听候姜利之发令。
却听姜利之幽幽问了句:
“晚饭做好了么?”
众人一脸黑线。
啥?为何要在这种关键时候,问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废话,老娘忙活了一整天,早中饭都还没吃呢!
————
次日,日上三竿。
姜利之总算挣脱床铺的温柔怀抱,爬了起来。啰里啰嗦,好不容易洗漱完毕,打开房门。
只见申屠岩带着涂几等人,正在院中列队听令。
姜利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了声早。
早?
这还叫早?
换作在朝里,早朝都该散了吧!
换作是在田野里,农夫都犁完地归家了吧!
没事儿的时候,姜利之习惯晚起。
还做着梦的她,哪里知晓,不过鸡鸣时分,申屠岩就带着众人在院中列队,听候他们的公主殿下发令。
申屠岩心里虽不满,面上却还维持着对位高权重者的尊重。
“申老大,你的伤没事儿吧?”
姜利之嘴上虽关心着,脚下却没停步,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