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夜的火,直直烧到了姜敖心里。
先是小儿子把昏迷中宝贝女儿背了回来,他就很着急上火了。紧接着听说方圆几里的民众全都跑出来,跪拜自己的小侄女,还山呼万岁,他的胸膛里简直如同一片愤怒的火海。
关于这安乐是怎么到的昌都,又是如何与自己的小女儿起的冲突,小儿子懦懦不敢说。
他守了宝贝女儿一晚,本想听女儿自己亲口与自己说,却听陆子都先一步醒转过来。
当他听完陆子都道出卫子婴倒向安乐,他当机下令速传音信,请国师速速回都!
好你个卫子婴,养了几年终是没养家,果然是生有反骨也!
但是我堂堂星纪,三大国之一,除了你,岂会无人乎!
听完整个事件的汇报,他突然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安乐在那家客栈的?”
太子分明找了那么久,一点音信也无啊!
还有发现反贼踪迹,为何不第一时间来报,而是先行斗殴?
“这……”陆子都一时语结。他能说他们是得到忠义盟内部人的消息么?这是不是也叫勾结反贼?
“因为女儿是去找王力报仇的!”声音先至,姜妍其人随后才从外间转了进来。
姜敖见女儿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心甚欣慰,于是慈爱地叮嘱道:“怎么就起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该多躺会儿的。”
姜妍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子都,发出低低的一声不屑。昨晚若不是这男人忒没用,至于让自己吃那么大的亏么!
“父皇,女儿专门前来,是向你汇报情况的。免得你一直被大哥二哥蒙在鼓里!”
姜敖一惊,“此话怎讲?”
“大哥身边的王力就是安乐!安乐就是王力!他与安乐合起伙来斗二哥,却跟你说没找到安乐那贱人,其心叵测!”
姜敖腾地站起,只觉胸口那片火海烧得嗓子直冒烟,随手拿起一杯茶欲饮,却有一种情绪堵得他饮不下。于是又是茶杯遭了殃……
“快传那不肖子来见朕!”
康福来闻言,立马屁滚尿流去亲自安排传话啦。
姜敖在房内气得团团转,“那么你二哥呢?他又瞒了朕什么?”
“二哥他私通反贼!安乐那贱人在客栈的事,就是忠义盟的人跟我们说的。”
叭唧!只听有人扑倒在地。姜妍回头看去正是自己二哥。
姜邑也是无语了,他本不想再参与任何争斗了,分明是小妹找上自己要与自己合伙斗王力。哪里料到她转过来就把自己给卖了!也不想想昨夜是谁把她背回来的!
“父皇啊!儿臣冤枉啊!儿臣并不是私通反贼,而是根据您的授意啊!”姜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真有天大的冤屈。
“朕的授意?”姜敖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一时想不起。
“父皇,就不久前、午门案,忠义盟刺杀您和舅舅,儿臣还替您挡了一刀呢!”姜邑连忙解释。
姜敖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来,突又想起小儿子的好来,面色变得柔和起来。
“儿臣养好伤后,您说反贼任儿臣处理。儿臣寻思,反贼杀了也就杀了,不如设法策反几个,再以他们为突破口,从内部彻底瓦解所谓的忠义盟……这计划,也是问过父皇的意思的啊!”
“嗯,朕是有点印象。”姜敖点点头,末了还补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旁的姜妍,翻了翻白眼,还以为能让姜邑吃上一壶,没想到这都能圆过去,啧啧!
“退下吧!”
姜邑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命暂时保住了。起身时,他多看了一眼姜妍,然后退到一边再不敢多言。
“太子呢?太子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小儿子是无辜的,姜敖的怒火只有全转嫁到大儿子头上。
“在呢!在呢!太子一早就在养心殿外跪着呢!还带了一人,需要了皇上的恩准,方敢带到圣驾面前来!”正往回走的康福来听到姜敖发怒,不由小跑上前回话。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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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阁。
**苦短,姐妹们都起得晚。
瑶姐儿起得早,路过翠红门口,听见里间有动静,白了一眼自去厨房用膳。
一大早又在折腾么?
哼!什么东西!仗着傍了个金主,成天在自己跟前嘚瑟!
昨晚又搁自己面前嘚瑟了,金主又是留宿。哼!多不得了,谁还没个红的时候!
用罢早膳困意重又袭来,便欲回房再睡个回笼觉,却听翠红屋里的动静更大了。
“哟,还挺会折腾嘛!你就可劲折腾吧!小心下不来床!”瑶姐儿的话里透着浓浓的酸味。
正此时,屋内传来呜呜之音,且一声大过一声,像是人被塞住了嘴在求救。
还玩的是那一套?可真会玩儿!瑶姐儿更酸了,正欲离去,心中突然疑窦丛生……
那一声大过一声的呜呜声……
分明是在求救啊!
她连忙急奔下楼,叫醒老鸨,说了情况。老鸨毕竟老道,闻言立马唤来全院龟公,气势汹汹地直向翠红房间冲去。
敢动我姑娘,反了!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那就直接砸。
房门砸开,只见翠红被五花大绑在床柱上,嘴里塞着衣物,眼泪不住往下淌。
老鸨环视一周,门窗紧闭,房内再无一人,遂上前一把扯掉翠红口中衣物,当先质问道:
“你屋里的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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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陵昨日虽对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