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琰,当年你家那位情痴小叔,家里丢的俩闺女,是不是一个叫公孙玥、一个叫公孙珏?”
“是。”公孙琰回道。
姜利之一头黑线:分明是自己认亲啊,怎么公孙家也认起亲来了。
“公孙?可是蓬莱公孙?”黄不易惊起。
“正是。”
“你家小叔是不是单名一个度字?”
“伯父认识我家小叔?”
“他现在在哪儿?”黄不易很激动。
公孙琰闻言一僵,“这个……小侄不知!十年前,他家惨遭变故,他也失踪了。”
“说得那么隐晦干嘛!”牧风插嘴:“这位叔父家所遇变故,正是两个女儿丢了,随后婶母受不了打击也郁郁而终。”
“没想到故人竟逢此大难!”黄不易好一阵惆怅,“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前了。”
“十年前?”月女一惊,脱口追问。
“正是。”公孙琰再度确认。
众人看向月女,月女却突然沉默了。
“月儿,”姜利之看出端倪,“你进往生营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准确地说,是十年前的冬月初八。”
“冬月初八?”时间上的高度重合,让公孙琰也大为吃惊,“我家堂妹是十月十五丢的!”
月女彻底呆住了,信息量太大,一时整合不过来。
“怎么回事?不可能!这只是巧合!她明明是我妹妹!”姜利之已经护起食来。
“对!她就是你的姊妹——姜悦之!如果她曾经叫公孙玥的话。”黄不易补腔。
“伯父,此话怎解?”公孙琰不解。
“有一事,你们不知。那就是你家小叔公孙度,乃仪德皇后至交也!”
“哦——我明白了!”牧风激动地抢白道:“如果是公孙叔,他确实能将孩子从姜敖手中带出!然后化名公孙玥,与公孙珏一起抚养!”
黄不易默默点头。
他走向月女。
月女此时仍处呆愕状态中,谁能想到自己身世竟如此复杂呢?
黄不易张开怀抱,“孩子,你受苦了!”
泪,又一次不争气地从姜悦之眼角滑落。
“你就跟你姐一样,叫我一声老爹吧!虽然我没有你们亲父那样英明神武,也不如你养父那样修为精深……”
“爹!”月女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黄不易怀中。
“乖!你受苦了。”黄不易也不由红了眼框。
姜利之鼻头一酸,不由上前将两人全都抱了起来:“不哭不哭!你回来了,苦日子就过去了!有姐罩着你!”
“噗呲——”众人正被这浓浓的亲情所感染时,哪里料到黄不易却被姜利之的话给逗乐了。他腾出一只手,摸摸姜利之脑袋,对悦之道:“你看你姐妹多疼你!”
“什么姐妹?我是姐姐。”姜利之撒娇。
“你就别争姐姐了,虽然是一胞双胎,那悦之应该是姐姐。她用了先前你们生父议定的名字,他们希望你们平安喜乐。”
“啊——!那我的名字呢?”
“你?你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什么啊,我怎么能只是一个意外呢?!”姜利之娇嗔。
不过这一娇嗔倒是打破了之前沉闷的氛围,众人如释得负,有说有笑话起家常来。
公孙琰也认了这个小堂妹。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凭的不过是黄不易的推测。
他怔怔地看了姜悦之很久。
虽是堂姊妹关系,但他对这个堂妹其实印象稀薄。一则公孙度一家长年避居它岛,二则回蓬莱时也只带公孙珏一人,只称公孙玥体弱多病、不宜路途劳顿。
现在想来,也是叔父的无奈之举。
毕竟公孙玥与公孙珏并不是真正的双胞胎,随着孩子的成长,终会让外人发现端倪。
但是他不不得不佩服,叔父当年也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段,不仅说服婶婶将别人的孩子带在身边,还能将孩子的名字写进族谱!
这还不是跨越家族的问题,这是跨越种族的问题啊!
他倒是对种族概念无所谓。在他看来,不管人族还是灵族,除了传说中的灵根生成概率不同,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一样的皮肤、一样的眼,一样活生生的血肉、一样有喜怒哀乐贪嗔痴怒迷……
但是有一些人却很在意。
不说别的,单小叔这种行为,若是被天照院揪住不放,别说小叔会入狱,就是父皇也会受牵连。
啥,旁边就有一个天照院的院判。
不,闾丘牧风嘛,从他帮自己袒护铁城寨开始,就注定会成为天照院的院叛,叛徒的叛!
沈醉离闻讯,命厨房送了酒菜来,又唤了卫子婴、洵修、月华、如意等人前来,大半夜地喝酒行乐,好不快哉。
月女与洵修、卫子婴相见,均是大为惊诧。
“咦——你不是那晚那个……”洵修嘴快,被姜利之一把拦下。
月女见此二人,瞬间悟出点什么。但她不敢确定,毕竟那夜的人是个男人!
姜利之却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你是王力?”她原只是猜测,姜利之这么一说,算是承认了。
姜利之尴尬地挠挠头,“嗨,不提也罢!”
“是易容?”这易容术不简单啊!
“嗨,瞎弄着好玩。不过如意技术是真的好!”姜利之顾左右而言它。
月女却突然走到姜利之面前,突然跪下,横举宝剑,掷地有声地道:
“月女无知!月女有罪!竟然差点弑亲!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