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云开在太平城的浮云楼二店,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户。
吴诺跟人谈生意时,也常将位置定在浮云楼的包间。
刺史有朋友将从庇城而来,刺史有意将友人介绍给吴诺认识,就让吴诺主动宴请他和友人。
“还是在浮云楼设宴吧!我在浮云楼存了八斤葡萄酒,和五斤琼浆酒。”
“开业送酒还让人存酒,沧妈妈的算盘打得好啊!本来只是去尝鲜的人,在浮云楼中存了酒,之后请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存在浮云楼的那些酒。”
“大人,我们吴县可不兴叫人妈妈。总觉得将她给叫老了。”
“这在太平城可是对她们这一行佼佼者的尊称。我的这位友人不是纵情声色之人,不要让姑娘进来陪客喝酒。”
“是。”沧云到了太平城,也开始入乡随俗。给她楼里设置了清雅的包间。包间外面传来幽幽的琴声,里面并无姑娘的脂粉气,在另一边还能看见外面的美景,就跟普通的酒楼无异,只是浮云楼里的菜式以各种小菜为主。
刺史想了想又道:“明石不是我们河东道的人,去见我那朋友时,不要将他叫来。”
吴诺心里咯噔一下:“大人不满意和其他地方的人在一起。”
“如果他能来到我们河东道,和你一共为河东道效力,我自然是很欢迎的。”见吴诺表情忧虑,刺史缓和了声音:“虽然他与我们同属内卫,但他们直属于大姐,我说直接点,我怕你将来站的位置越来越高,而他最后捅你一刀。你让他来河东道,只要他愿意,我会想办法安排。”
刺史在听说吴诺跟明石的事情后,就担心明石是来监视他们的。就算明石和吴诺相识于吴诺“微末之时”,但时过境迁,人心易变,谁知明石如今的想法。
“大人,我们河东道不少人跟他们司关系也都不错的。”
“大家没有利益关系时,互相给个面子很正常。等到有状况时,谁也不会手软。”
吴诺低下头,说起明石在背后捅她一刀,她还真有把柄在明石手中,淮夷州的司长就是明石师兄熊当家帮她解决的。
这时该如何抉择,对于吴诺来说太难了。选择明石她的前途就不会这样明朗,选择前途也许她不会再遇上像明石这样的人。
“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刺史问到。
“知道了。”
吴诺回到住处,明石正在院子里操练。
吴诺将其他人打发走,和明石说道:“我再看看那边给你的来信。”
信中都是询问明石,河东道现状如何,河东道的内卫是否用心履行职责等事。
就如刺史所说明石来到河东道,就算本意是来看望她,但来了之后目的也不会这样单纯。
“是刺史跟得你说什么了吗?”
“嗯!明石,我们需要作出抉择了。你的来到让刺史有些不快,你生活在太平城,他就觉得有人在盯着他。我们想好好在一起,就凭我们现在这样会有很多阻碍。我需要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吴诺还是没有说出让明石来河东道的话,她不想为明石牺牲,也不想要求明石为她牺牲,所以她只说了让两人都不用牺牲的做法。
明石还在犹豫:“诺诺,我回去之后,想办法让你去庇城,你觉得如何?”
“我自然相信你有让我去庇城的法子,但我通过你们那边去庇城势必会惹怒刺史,我在河东道的买卖怎么办?我去了庇城的地位又该如何保持。倒是你在你那边买卖都是一次性的,带着全副身家来河东道便是。
不过最好还是我们都能想办法去庇城,你上面的人跟你交情都极好,尤其是你师父更看重你,你要拉一个人下来肯定有办法。等你话语权多了,我去庇城的事就更好办。我们为何非得为难对方呢?”吴诺有些不明白。
明石看着吴诺迷惑的眼神,他明白吴诺的至亲早就没在了,所以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并不被人情所羁绊,一心只想着他们的将来:“我再想想吧!”
“好。”
过了一日,吴诺和明石说道:“我不想逼你,但我不想再等了。你继续犹豫,我们就没在一起的必要。”
“你希望未来的丈夫是无情无义之人吗?”明石反问到。
“品性如何得辩证着来看,如果你为了你和旁人的情谊,就一心委屈我,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你离开。你对我来说就是负心人。”吴诺知道明石是不可能放弃一切,陪她在河东道的。
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为何明石口口声声不在意地位,却又不肯放弃现有的一切来河东道发展。那就是她和他的情谊,不及他和同门的情谊。
她将前途和明石放在同等的位置,但明石竟然将人放在她前面。她可以忍受她比不过权利地位,可不能忍受她比不过人。
“你意已决。”
吴诺坚定的点点头:“我不想在拖泥带水了。”
明石看了吴诺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真的不是吴诺不重要,而是他真的没办法像吴诺说的那样,为了的上位给同门背后下绊子。
“我去帮你将行礼收拾了吧!”吴诺转身说道:“既然你我不在有关系,你也该走了。”
明石想告诉吴诺,如果遇见麻烦还能找他。但他想到吴诺已经结识了刺史,在河东道已经无人会明目张胆与她作对,那些背后的麻烦,以吴诺的手段肯定是不怕的。
明石走后,玄女就差敲锣打鼓的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