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字义夫!
对于这人,沈续还真熟悉。
此人乃前世辽王手下一员大将,因善守着称,多次令鲜卑大军的攻势,无功而返。
历史上的余玠与张咏差不多,也是治蜀的能臣。
不过张咏是北宋初,而余玠是南宋末。
相比人杰凋零的北宋,南宋可谓是能人辈出。
南宋因金、元交替,出了数不尽的民族英雄、悲壮人杰。
宋室南渡,誓雪靖康耻的中兴四将中,有欲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岳武穆。
宋末,因抗蒙元而慷慨赴国难的宋末三杰中,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
余玠,虽不比那些旷古烁今的英雄,但也足称人杰。
这是个文武全才。
政务上,经营巴蜀,于危难之中保国安民,堪比张咏。
军事上,构垒守蜀,屡破蒙元,为支撑南宋王朝半壁河山做出了杰出贡献。
大名鼎鼎的“钓鱼城防御体系”便出自余玠之手。
即便是在他死后,这套防御体系仍为南宋续命了数十年。
横扫欧亚大陆,让欧洲人闻其名而胆寒的蒙古帝国大汗,蒙哥,便是饮恨在这小小的钓鱼城下。
哪怕是在后世,这套山城防御体系仍极具军事研究价值,令现代人由衷大叹“古人智慧”。
此等名将,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遇见,着实让沈续没想到。
必须招募!
什么强扭的瓜不甜?管他甜不甜,解渴就行!
至于摆脸子什么的,年少气盛,有点傲气,完全正常!
“你这孙子,不错!”
沈续夸赞了一句,强装淡定,云淡风轻继续下阶。
余老爷子听了这话,却是难以自持地脸色涨红,面带激动,眼中有晶莹闪烁。
沈都尉这话,就是愿意带自己孙儿离开临渝了!
余家,终于能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都尉对我余家,恩同再造!”
“小老儿感激不尽,替祖宗谢!”
余老爷子激动难以自持,屈膝就要在这登城踏步上行大礼。
幸好沈续反应及时,连忙搀住了这老爷子。
“长者万万不可如此,莫要折煞小子!”
这一搀,也就撒不开手了。
沈续只得亲自搀扶着老爷子下城。
“老爷子,跟您说实话!”
“我此行,是去东北那边打胡人的……”
“您知道辽东国吗?那里有个叫公孙瓒的,是我结义兄长。”
“我兄长这人嫉胡如仇,打起仗来更是连命都肯舍。”
“现如今他被乌桓主力围困孤城,此行我便是去救兄长,与乌桓主力决战的。”
“其中凶险,远胜今日的临渝城。”
余老闻言,瞠目结舌,满面愕然。
“你这……”
“你这几千人,要去打胡子主力?!”
“这不是送命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哎呀,你这后生,听老头子劝你一句,别去了!”
“打胡子这事得尽力而为,怎么能连命都舍了呢!”
余老爷子满面焦急。
既是为了孙儿离去的希望破灭而劝阻,也是为了不忍如此英杰送命而挽留。
“老爷子,您当初在这临渝做军司马时,可曾想过保命?”
“您之兄、子,保家卫国舍生忘死之际,可曾想过保命?”
“你们舍得,我为何舍不得?”
“胡虏欺我手足兄弟,怎可视而不见?蛮夷掠我同胞姐妹,怎可袖手旁观?”
沈续的话,老爷子一点儿没听进去,只是口中不停叨念着:“怎可如此,怎么如此!”
不过,城下却是传来一声大喝:“好!”
此时,沈续与老爷子已近城下,余阶仅剩十数级。
“说得好!”
城下大声叫好的,是去而复返的余玠。
“都尉一言,令玠茅塞顿开。”
“先前多有得罪,乃都尉于城头坐视我等拼杀而无动于衷,所生之心结。”
“但玠亦知,县尉当时选择是最正确的,只不过在下身在其中,从而心生怨怼罢了。”
余玠接过下阶的余老爷子,扭头面带真诚歉意看向沈续,“还望都尉大量,不计在下先前无礼之举。”
在沈续摆手表示不在意后,余玠又道:
“公孙将军乃我辽西人氏,其大名在这辽西如雷贯耳,其人豪气干云,义薄云天,为我辽西人之骄傲!”
“都尉能与公孙将军结义兄弟,定也是高义之士。”
“先前都尉之豪言壮语,乃英杰之言!令玠心生佩服。”
余玠说罢,看了眼余老爷子,又道:“家祖愿让玠跟随都尉,若都尉可允,玠愿效力账下!”
“玠之父,乃乌桓所杀;余家祖辈、临渝军民亦多亡于胡虏刀下……”
“若可随都尉征战杀胡,玠愿为一小卒,冲锋在前!”
沈续内心高兴到乐翻天,脸上却淡定到几乎面瘫。
点了点头道,“既是有心杀贼之志士,沈某自是欢迎。”
听着两人的对话,余老爷子欲言又止。
他现在不想让孙儿跟着这沈续了啊!
这人要去和乌桓主力拼杀,是去送死啊!
不过,几次张嘴,老爷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先前是自己死乞白赖非得让人家收下自己孙儿……
现在人家答应了,孙儿也愿意,自己再反悔也说不过去啊……
人家前脚说去与胡子拼杀,保家卫国,后脚自己就反悔了,这不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