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要让事实摆在大家面前,证明梅夫人在隐瞒什么,故此假装疯癫。这样一来,早先陷害安贵妃的事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过,现在莫鸢已经完全不关心真相了,相信皇上也并不关心。毕竟,陌云廊和安贵妃的奸情已经暴露,一个入天牢,一个在宫中静养,等待孩子的出世。
毫无疑问可言,皇上并不想再听到关于安贵妃的任何言论,无论好坏。就算安贵妃生下的孩子是皇上的,也磨平不了她在皇上心中留下的伤疤。孩子不会留给安贵妃,寄送给皇后或者没有孩子的妃嫔。日后的宠幸也不会再有,安贵妃的命运,很有可能和冷宫中的那些女子一样,独守空闺到老。
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亏欠,亦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惩罚。
“郡主,二夫人让奴婢前来询问,现在是否传晚膳?”何夫人身边的婢女琴儿前来问莫鸢,莫鸢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发呆很长时间里。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对琴儿道:“知道了,你回去禀告何夫人,我这就去。”
琴儿应答离开,莫鸢任由嫣儿为自己整整衣服和妆容,却忽然脱口而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
嫣儿没想到莫鸢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着实一愣:“郡主何出此言?”待问出口才后悔,连忙说道,“当然不是,郡主体贴下人,从来不让奴婢们受委屈,南府上下,谁不念郡主的好?”
嫣儿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些话,却见莫鸢转头看自己,目光有些悲戚:“可我还是让你和萍儿挨了三十大板,让母亲独自在这李家平白遭受冷眼,被梅夫人乒。”
嫣儿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莫鸢,却是忽然间顿悟了莫鸢感伤的根源:“奴婢和萍儿都无妨,那不是郡主的错,毕竟是奴婢无理在先。公主摆明了就是趁郡主不在去找茬的,当奴婢的,也唯有听命,否则,她不解气还不一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陷害郡主。”
“至于何夫人,你们母女二人互相为对方着想,您在南家和宫中所遭受的那些苦痛,都没有对何夫人提起过,而何夫人,被梅夫人乒也从未对您哭诉过。这怎么能是自私呢,这是多么伟大的亲情啊,嫣儿看着都羡慕……”
莫鸢刚才只是想起母亲听闻自己留下来陪她动容的样子,所以有感而发,没想到嫣儿说了这么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细细听来,也确实有道理。
只是莫鸢没有想到的是,说到最后,嫣儿竟然哽咽了。
“对不起,奴婢只是过于激动了。”莫鸢还在担忧她的时候,嫣儿倒是说了一句令莫鸢啼笑皆非的话。
莫鸢知道,嫣儿从小无父无母,跟随在七皇子陌云清身边,成为一名得力的助手,几近没有感受过亲情。
以往出去逛街的时候,每每有母子或者母女经过,嫣儿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停留在他们身上片刻。
对于亲情的渴望,已经让嫣儿习以为常,也根本不敢奢求所谓的亲情。
莫鸢轻轻搂过嫣儿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没想到会把你惹哭。今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冲我撒娇的啊。”
说完最后一句,莫鸢还冲嫣儿颇为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嫣儿破涕为笑:“郡主说的可是真的,别让人家以为我好像喜欢攀高枝一样。”
莫鸢就喜欢嫣儿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直性子,没有谁,会轻易地把自己袒露给他人,达到这一步,说明她已经对你完全信任。
莫鸢不是一样吗,在嫣儿面前,毫感肆意流淌,不遮掩不做作。故此,她在心里早就把嫣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整顿好心情,两人来到了何夫人的房间。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约风格,没有过多的陈设,没有太过奢华的物什,在莫鸢看来,李家就是一个奢侈之风和勤俭之风的鲜明对比。
代表人就是梅夫人和何夫人。
倒不是因为梅夫人是正室月银就会多出很多,只不过贪欲太大,以至于不断地向爹索要钱财和物什,总觉得难以满足。
母亲何夫人则属于知足常乐类型的人,屋中基本上不添置任何东西,若非实在短缺才出去置办,以往都是静坐佛堂,诵经念佛。
心性的平静,造就了何夫人不争的性格,却也是极为怯懦,不然何至于被梅夫人牢牢的掌控在手里,一点反驳和回击的余地都没有?
莫鸢对母亲的这个性格无可奈何,却也不能让她改变性格,这种不现实的想法,莫鸢从来未有过,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保护好她。
很显然,坐在莫鸢身旁的何夫人有些肖动,连端茶水的手都是轻颤的。
晚膳传上来,都是些莫鸢平日里爱吃的饭菜。
在南家待的久了,整日里为阴谋权势覆盖,吃饭也是越发的将就,若非嫣儿和萍儿的悉心照料,莫鸢现在早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哪里还会这般面色红润。
“你久不在家,一个人吃饭都显得有些寂寥。”何夫人还是忍不仔慨了一声。
莫鸢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夹起饭菜放置在母亲的碗中:“以后,女儿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的,陪母亲吃饭。”
何夫人扯动嘴角笑了,带着干涩的苦:“罢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好好在婆家过日子才是正事,为娘这里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