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赶到李家的时候,连管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郡主,何夫人这两日精神头不太好,今天一大早,琴儿去叫她起床的时候忽然发现她高烧不退,这才连忙去通知了您。”
管家引着莫鸢往何夫人的院落边走边说道。
莫鸢心中着急的不仅仅是何夫人生病的事情,她只是好奇这次何夫人生病生的蹊跷。
来到何夫人房间之内,琴儿满脸焦急,见到莫鸢跟看见救星一般。
莫鸢坐到何夫人床边,还未开口,琴儿便自顾自说道:“前几日还好好的,可是这平白无故的,突然间就昏迷不醒,口中还不住地说着胡话,吓坏奴婢了。本来想着给找个大夫来看看,可是除了郡主前几日的那个李大夫,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大夫,更不敢去请一些乡野之夫的莽医,万般无奈之下,就把郡主叫来了。郡主,您可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何夫人要死了一般。
莫鸢心中纷乱,微微促起眉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琴儿自知有些聒噪,低垂了眉眼,怯懦着应声出了屋。
“放开我,别……我说就是了,你们……放开我……”
何夫人昏迷着,口中喃喃,莫鸢俯身凑近她的嘴去听,只听到这零零散散的几句。
母亲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堪,不然何至于从未生病的她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生病总是要有缘由的,何夫人向来饮食均衡,心性安宁,这些天又未出现大寒大燥的气象,一下子就生病了,太过说不通。
嫣儿去李家医馆找李大夫。
那李大夫一见是嫣儿,整个人瞬间就蔫了。
“嫣儿姑娘,您来有什么事啊?”
嫣儿看他那怂样儿,也知道上次在李家的时候被吓怕了,也不跟他绕圈子,说明来意,要他随她去李家走一趟。
李大富不情不愿,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才给梅夫人看过病,现在又给何夫人看病,这李家的两位夫人怎么生病走赶在一块去了,还是说,两人装病都赶在一块去了。
因为李家在京城中的生意做的还算红火,又因先是出了一个郡主,后出了一个庆王妃,大家更是能攀则攀,李家的生意越发好起来,也从未传出过关于何夫人和梅夫人闹事的事情。
按理讲,坏事传千里,但凡是家丑,总有爆料的人想方设法搞到消息,在街坊四邻争先传送,怎么李家这么明显有内情的事情,反倒是没有人嚼舌根子呢?
来到李家,李大夫再次见到莫鸢,那双腿都是打颤的。
莫鸢支开琴儿,把覆在何夫人额上的毛巾拿开,淡淡地拂了李大夫一眼:“好好看病,越快越好。而且,”莫鸢的目光变得幽深,“最好能帮我查出她的病因。”
李大夫不解其意,却是哪里敢怠慢,急忙为何夫人检查身体。
嫣儿在一旁看出端倪,对莫鸢悄声道:“郡主,您莫不是怀疑何夫人生病另有隐情吧?”
莫鸢点点头,侧头忘了一眼嫣儿:“你心中一定也有疑虑,不然何至于临走的时候,用那种不可信的眼神望向萍儿?”
嫣儿梗着脖子:“我不是不相信何夫人生病,我是对萍儿的说辞感到怀疑,谁知道何夫人真的生病了。”
莫鸢摇摇头,目光炯炯望向躺在床上,双眉紧蹙,脸色苍白的何夫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母亲的生病定然是另有隐情。”
嫣儿骤起眉头,低声喃喃:“生病又不是中毒,总不可能有外力造成吧?要说拉肚子倒是有可能。”
莫鸢没有兴趣理会她的说笑,只是紧紧盯着李大夫为夫人号脉的手,心中百转千回。
“李大夫,结果怎么样?”莫鸢问道。
李大夫微微叹口气:“回郡主,何夫人确实得了风寒,依老夫看,可能是夜里受凉所致。”
多好的说辞,的确,又不是中毒,怎么能那么清楚的查明原因,更何况,能够导致风寒的原因有多种,一一道来每一种都是极为有可能的。
开了药方,嫣儿随同李大夫去抓药,莫鸢把琴儿叫了进来。
“近些时日,母亲经常去看望大娘吗?”莫鸢问,声音不疾不徐,淡定沉稳,倒是不见母亲生病之后的焦急。
琴儿如实回答:“去过一两次。”
“什么时候?”
“都是在每日的上午去的。”
莫鸢略一思忖,开始逐个排除有可能引发风寒的可能性。
“夜里母亲睡觉,可有蹬被子的习惯?”
琴儿一顿,似乎是吃惊于莫鸢的问话,可还是老实回答道:“没有,应了三秀的要求,奴婢每到半夜的时候都会起来看看,何夫人睡的很安稳。”
“那这些天,可有给她吃过凉食?”
琴儿惶恐,连忙摆手澄清:“没有,决计没有,何夫人的膳食一直都有按照她先前的习惯做的。”
莫鸢点点头:“你莫要慌张,我问你答,只需如实相告即可。”
琴儿点头,心中却是打鼓,这三秀也是奇怪,病了就是病了,非要查出生病的原因是何意义?
莫鸢仿佛看透了琴儿的心,走到何夫人的床边,重新为她覆上温热的毛巾,又捡起一条擦拭着何夫人的脸,淡淡道:“找到了病因,才好防患于未然,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我不想让她的晚年过的不安稳。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被主子看穿心事,琴儿很是惶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