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姐妹坐着吃酒玩笑,席间有人说起:“园子里有人过去打扫了,说是开春等德嫔娘娘身子养好后,要侍奉太皇太后过去住些日子。”
这话才说,外头又有客人到,郭贵人竟然也来了,还抱着蝎主一同来,荣嫔和端嫔帮岚琪招呼客人,当然不能怠慢,先去回了太后和德嫔,才过来一起坐下,郭贵人与旁人总还算说得上话,几句闲聊后又说起太皇太后要去园子里静养的事,郭贵人含笑问:“德嫔娘娘伺候去?”
有人道:“慈宁宫里出来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郭贵人吃着自己杯子里的酒,心里转了又转,德嫔这一走少说过了夏天才回来,狐狸精一走,皇上自然少不得在后宫转转,她和姐姐都养得不差了,这样好的机会不抓紧,等狐狸精回来再缠着皇帝吗?
实则座下有这样心思的女人,又何止郭贵人一个,她随便看几眼,都是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心头不禁冷笑,是想这些女人也不掂量自己,有什么姿色有什么能耐。
午后不久,太后要带五阿哥回去,郭贵人本有心想凑上去看一眼,其他人却将她推在后头,而太后也说:“你们都吃了酒,下午各自回去歇着不要出门。”如此众人也不能再聚,隔着门与德嫔告辞,纷纷散了。
郭贵人抱着公主回来,觉禅答应正在给宜嫔量尺头预备做新衣裳。自从她来了翊坤宫,宜嫔虽然还穿着针线房送来的衣服,但偶尔就会让她做几件好看别致的,这些事对觉禅氏来说不难,再者宜嫔总还算客气,她并不觉得委屈,且郭贵人看不起她不要她做,她还省心了。
此刻郭贵人回来,瞧见她在这里,自然又没好脸色,冷哼一声:“立刻出去。”
宜嫔叹息妹妹的脾气,笑脸让她先离开,觉禅氏收拾了东西便退到门外头,可打从窗下走过时,却听见郭贵人心情甚好地说:“姐姐,咱们的机会可要来了,我听说等乌雅氏出了月子,要侍奉太皇太后去园子里住,这一住怕是秋天才回来。“
宜嫔显然也很意外:“没听见说这些啊,怕是讹传吧,何况她那么久没伺候皇上了,皇上舍得?”
“说是慈宁宫放出来的消息,至少园子里有人打扫是真真儿的,姐姐且等一等,等乌雅氏那只狐狸精一走,皇上就只惦念你啦。”郭贵人异常兴奋,啧啧道,“照我看,必定是她这次难产伤大了,不好好养一养也不敢伺候万岁爷,顶好一辈子也养不齐全,省得她狐媚了皇上。”
宜嫔嗔责:“你别又说这些,等她走了再说,机会是一定要珍惜,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也是,可要少吃些,把腰身再收一收,生了恪靖到现在还瞧着胖乎乎的。”
之后则听郭贵人说太后不让她看五阿哥的事,觉禅答应便回后院自己的屋子,将东西都放下,洗手时瞧着炕上铺的一件天水色尚未做好的新旗装,她擦干了手拿起剪子就往腰头上裁,吓得宫女问她做什么,觉禅氏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尺头比宜嫔小。”
二月春寒褪尽,三月上旬已开始暖洋洋让人犯懒,德嫔坐月子的时候皇帝隔三差五都去陪她,众人冷眼瞧着,只等太皇太后启程去园子里住的消息,果然三月中旬,皇帝下旨让裕亲王恭亲王两家福晋伺候太皇太后和太后去园子里小住静养,而后宫里头,只派了德嫔乌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