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骤然回神,摇头道:“沒什么。”
“给我说说,你此番去玄女宫的情况吧。”凌宇寒含笑开口,目光灼灼看着十二。
“有什么好说的,璇玑让兰心香消玉殒,我灭了她的玄女宫,一报还一报!如此而已。”十二冷笑一声,兰心之死,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只要一想到那个忠心的丫头,临死之时还不忘推开自己,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若非璇玑并无亲人,她定要灭她九族!
“那日,若我未曾离开,说不定……”
“与你无关,是我当时太弱小。”十二未曾迁怒于他,那时,她不敌璇玑,害得兰心惨死,是她的错!
“哎。”凌宇寒幽然一叹,抬手揉了揉十二的长发:“事情都过去了,兰心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见你为她伤怀。”
“或许吧。”十二机械的勾了勾嘴角,眉宇间染上几分涩意。
两人缄默,顺着石桥下來,穿过一条花团簇簇的石子板路,就來到碧水楼,墨白刚好从房屋里出來,一袭黑衣凛凛,脸廓犹如刀削。
他抬眼就看见并肩同行而來的二人,眸光一闪,见他们动作亲密,眉宇间情意流转,想來定是情定,难得的笑了。
“恭喜你,达成所愿。”他快步走到凌宇寒面前,五指成拳,轻轻在他胸口一锤。
凌宇寒笑而不语,只是眼中那抹自得,却怎样也止不住,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司马如意是属于他的!
“你们是來看里面那人的?”墨白话锋一转,不肯再看凌宇寒那副情痴的样子,“司马如意,跟在你身边果然很倒霉,前几日他身受重伤,今日,又寒毒加身,你是不是命中带煞?”
十二闻言眉心一凝,刚要开口,凌宇寒闪身就挡在她面前,不悦的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好友:“墨白,你莫要胡言乱语。”
“怎么,现在就维护上了?”墨白挑高眉梢,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是否命中带煞,只有天知道。”十二漠然开口,松开手,绕过呆滞的墨白,抬步往房间里走去,凌宇寒轻哼一声,“你做什么戏弄她?”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墨白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不敬,就算是你,也不行!”凌宇寒霸道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子坚决!
墨白一愣,摇头失笑:“算我说错话,你还不追上去?难道要把地方腾给你的情敌吗?”
“哼。”凌宇寒快步追上十二的步子,墨白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时哑然,他认识凌宇寒多年,何时见过他这番模样?
记忆中,哪怕是遇到再大的事,他那一脸妖冶的笑也不曾变过,八风不动,可如今……
爱情啊。
他心头一叹,抬脚离开了碧水楼。
十二推开房门,迎面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來,她眉心一凝,便看见了躺在八仙架子床上,身着白色xiè_yī,盖着一张华丽锦被的云若寒。
比起分开前,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透着丝丝病气,素來温润的脸廓,此刻只剩下虚弱,唇瓣乌青,床边的矮几上还隔着一个空碗,应是用來盛汤药的。
撩袍走到床边,十二凝眸看着云若寒,右手探上他的脉搏,分出一股斗气,开始探查他身体的状况。
云若寒跃下寒潭后,虽然找到了通往神王殿的出路,可身子骨却被寒气入侵,上岸时,四肢已经结了一层冰霜,浑身被冻僵,已然成了一座冰雕,若不是一刀始终密切注意着十二一行人的状况,恐怕就算他死了,也未曾有人发现!
即使一刀已经在第一时间勒令墨白为他诊治,可寒毒入体,墨白只能为他施针,再用灵药辅助,一点一点将寒气从他体内逼出,十天内,汤药不能间断,寒气如今滞留在他的丹田中,将斗气全数凝固,如今的云若寒,就像是被废去了修为的普通人!
探查了他身体的状况后,十二眉头皱得紧紧的,下颚冷峭,眸光更是复杂,三分叹息,三分歉意,四分无奈。
早知如此,当时她就不该答应让他先下寒潭,侧身坐在床沿,十二忽然发现,云若寒左手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手背上条条青筋暴起。
十二伸手用力掰开他的指骨,便见,他冰冷的掌心赫然躺着一块玉石,心头一跳,十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东西对他很重要,即使是昏迷,也不肯撒手,呵。”凌宇寒踱步进來,就看见这一幕,十二的失神,他看在眼底,想來这玉石,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心底难免有些吃味,可联想到云若寒对十二付出的种种,他倒也大度,未曾再多说什么,一双手按住十二的肩头,似安慰,似鼓励。
“我曾说,下一次见他,再将此物要回來。”十二手指摩挲着掌心的玉石,眉宇间一股暗色一闪而逝,她不曾想到,即使陷入昏迷,云若寒依旧把它当做瑰宝,仔细保护着。
此番深沉的情意,她能用什么來偿还?
十二最不喜欠的就是人情债,可不知不觉的间,她已欠下了不少。
“别胡思乱想。”凌宇寒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为心爱之人付出所有,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换做是他,也会如此。
“我明明和他说得很清楚,”上次在客栈,她就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云若寒,这人,就不知道放弃吗?
“感情这回事,拿得起放不下,心里坐了一个人,除非将心脏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