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恩寺的山门是并排三座拱门,山门上方横悬黑地金字长方匾额,上书“鸿恩寺”三个字,门前有石狮一对。到了山门处就有知客僧迎上前来,引着女香客直接往观音殿而去。
严景安则带着严诚和黄悫一路沿着直线,从天王殿到大雄宝殿、再到观音殿游览。严景安是儒家弟子,虽对佛道两教典籍都有所涉猎,但却与普通善男信女不同,只是为了佐证心中未解之疑,通过三方典籍的印证,来使自己融会贯通。
因此他并没有在此逗留太久,就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鸿恩寺后门,往西山的玄真观去了。
玄真观占地比鸿恩寺小得多,因为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道场,香客也只寥寥,里面很是幽静。玄真观的老道曲一清跟严景安有些交情,早年严景安回乡养病之时,得空会到玄真观来跟曲老道手谈几局。而这个曲老道也不是那等只一味以驱邪炼丹为生的寻常道士,倒真个是一心一意修行的。
更难得的是曲老道不是那等言语乏味之人,儒释道三家典籍贯通,即便不下棋,两人谈谈诗讲讲经也是极愉快的。果然,曲老道一见了严景安,连寒暄都不曾,开口就是:“从鸿恩寺过来的吧?沾惹了一身红尘俗气!”
严景安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一股香烛味道:“这也叫红尘俗气?难道你这里供奉的天尊是不吸这俗气的?”
“得道之人,餐风饮露,何须呼吸这等浓香之气!”曲老道瞄了瞄严景安身后的黄炔和严诚,“还带了两位小道友来。”
“唔,这是我小孙子严诚,这是友人之孙黄悫,如今在我门下读书。”严景安知道曲老道不喜啰嗦,也没有过多介绍,直接说道:“你的棋呢?我老早就想着来寻你下棋了,快找出来!”
曲老道哼了一声:“老早就想着,今日才来?你回来足有两个多月,只写了一张帖子来,人影到此刻才见,这会儿倒着急起来了!”嘴里虽然这样说,却还是转身带着几人去了自己日常打坐的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