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顾心里一高兴,跑出去搜罗了许多新鲜好玩的东西回来,统统交给严诚,托他捎给明姜。严谦看他那样子有些可怜心生怜悯,回去跟王令婉嘀咕:“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们两个见一面。这都定亲两个多月了,两人连面也没见着,瞧着怪可怜的,就是我们那会儿,也没说完全不让见呢。”
王令婉脸一红:“谁说他们就是完全不见面了?每次常顾来,妹妹也是看见的。”
那倒是,说来这就是女孩儿的特权了,男孩儿来见长辈的时候,女孩儿还可以躲在屏风后面瞄几眼,男孩儿却是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要不改日我把常顾请到我书房去,让明姜和他见一见?”严谦跟妻子商量。
王令婉微微皱眉:“就怕母亲不许。”
“母亲也不是那等古板之人,你悄悄的跟她说一说,她心疼妹妹,没准就许了呢!”严谦鼓动王令婉去跟母亲商量。
王令婉斜了严谦一眼:“怎么你自己不去说?倒来磨我?”
严谦瞧着丫鬟们不在跟前,伸手揽住妻子的肩:“娘哪里能信得着我?我若去说一准不成,还得娘子你出马才成!”
王令婉脸又红了些,推了推他:“我去探探口风吧,只是你却不许把这事说给常顾听,就算见了,也要他只当是意外之喜才好!”
“好,都听你的!”严谦不肯松手,依旧揽着王令婉说,“还是你想的周到,能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妻子,真是为夫的福气!”说着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就跑了。
王令婉又羞又气,对这个私下里总是充满童心的丈夫十分无奈,可是从窗子里眼见他进了书房,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脸颊,心中微有甜意流淌。
第二日在范氏跟前说完了西跨院收拾房子的事,王令婉看着跟前没什么人,就说起常顾:“……又让大爷给妹妹带进来许多玩物,媳妇听大爷说,常顾拿着那荷包喜欢的不行,却守着规矩,也不敢亲自去给妹妹道谢,就又买了许多小玩意来。”
范氏听了也忍不住笑:“那日他生日,进了门给我磕了头,眼睛溜了一圈没见着你妹妹,那个失望的劲儿哟,脸上的笑都僵了。”
王令婉就顺着话茬说:“也是呢,自从他进京去见祖父祖母,好像再没跟妹妹打过照面,若是不失望才不对劲了呢!”
“可不是吗,还真是有几个月了。早知道他生日那日,不叫明姜避开好了。”范氏心里琢磨他们夫妻不打算让明姜太早嫁,怎么也要到明年年底,也不能真的这么长时间就一面不叫他们见了。少年人的情意来得快,散的也快,一直见不着,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而且自从定亲之后,范氏看着常顾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会说话,言语又风趣,丈夫也常常夸他有见地,是个可造之材,心里对常顾的印象越来越好,也就开始心疼他了。再说既然定了亲了,他对女儿有情意想着女儿,那是好事,将来婚后也能更和美。
王令婉看婆婆神色松动,就试探着说:“妹妹这些日子常帮媳妇看着欣姐儿,大爷又说这两日想请常顾到他书房里坐坐说说话,那到时候……”
范氏听了就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唔,若是赶上了,倒也不必特意回避,反显得小家子气。”
王令婉笑着应了,又听范氏吩咐了一些其他家事,然后告退回房。晚上吃完了饭要歇息的时候,就一边卸钗环一边从镜子里看严谦:“你求我的事我办好了,你可要怎么谢我?”
严谦正在写他的札记,听见王令婉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王令婉叹了口气:“怎么又在灯下写?说了多少次了,对眼睛不好。”
“白天不是事忙么!”严谦憨憨笑了两声,将札记收了起来,“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王令婉瞪了他半天,最后还是在他的笑容里心软:“我不是要拦着你不让你写,公公都不拦着你种麦子,我又怎会拦着你写札记?只是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白日里读书就够辛苦了,还常要亲自去田里看,晚间又在灯下写字,天长日久下去,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严谦心中感动,走到妻子身旁扶着她的肩头:“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和欣姐儿,我也会保重自个的。我不累,闲时我常和二弟、常顾一块练练拳脚,身体好着呢!”说着低头凑近妻子耳边低声说,“一会儿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王令婉立刻从脸红到了脖子,伸手把他推到了一边:“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又这样……”
“我也是说正经事啊,啊哟,婉儿,你怎么脸红了?”严谦故意弯下腰看着妻子的脸打趣。
王令婉啐了他一口:“我要说妹妹和常顾的事,你到底听不听?”
严谦这才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故意板正了脸问:“听。你跟娘说了?她怎么说?”
王令婉反而不答了,将头发放了下来,又宽了衣裳,穿着里衣上了床榻,竟是打算要睡。严谦赶忙跟过去,放了帐子,也钻进了妻子的被窝:“哎,你还没说呢!”
“刚才我要说,你偏不好好听着,这下我偏不说了!”
“当真不说?再不说我可要动大刑了!”
“就不说!啊哟,嘻嘻,快松手,痒死了,哈哈……”
外间守夜的丫鬟听着里间嘻嘻哈哈闹了半晚才停歇,等了半晌,见并没什么吩咐,才红着脸缩在被子里睡了。
过了两天,下课后严谦邀着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