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颂渊酸涩问:“就是……为了这个来?”
麒麟淡问:“那您觉得是为什么?”
他不语。
麒麟平静道:“您身子……很让人难忘呢,朕无论经了多少醉生梦死,经了甚样妙人儿,过得再怎么荒唐……终觉得缺了许多滋味,想着什么时候能再与摄政王度一夜**呢?朕紧赶慢赶,也勉强算是赶上了这一夜。真好啊。”
卓颂渊手一顿,黑脸嘲弄道:“陛下该当多多保重身体。”
麒麟越说越过:“可朕宫中那些可人儿……当真很难相拒呢。”
“不是说政务累身累心?”
“是累,朕记得上一餐认认真真吃饭,还是年时候。每个月初,朕都发誓说,待朕忙完这个月,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故而每个月底朕就兴奋无比,因为——朕马上又能说这句话了,呵呵呵。”
卓颂渊抱歉地低首吻她肩,说好要一同承受事情,他却食言到了如斯地步,而且漫长将来,亦要默默地永远食言下去了。
麒麟身子轻轻一挣,挣不开他:“所以啊,就想要人抚慰嘛。那一个个漂亮得蜡一般可人儿,就是欠了许多温度,不比摄政王这般有血有肉。好只要朕不挥手打发人,他们总是贴心贴腑,不离不弃。”
卓颂渊真是要被岳麒麟这家伙气死了,方才她分明还是生涩得一如当年,真好意思将自己说成个荒淫无度女皇。气得冷声道:“陛下当真好情趣。”
她仍不依饶:“摄政王费心血让朕坐上这个位子,不就是想让朕能享人间好福分么?还有什么滋味,能比得上床笫间……方才摄政王不也承认了,被朕宠幸得很舒服呢。”
卓颂渊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这个样子,沈公子不介意么?”
麒麟身子一滞,忽然轻笑起来:“他呀……朕不知道。一心人并不难求,可朕想寻一个能听朕细细讲梦人,安安静静地听,不一定要他懂得,只要睡他身边,做都是好梦,这便够了。想到这里,朕又觉得好生艰难。”
卓颂渊不说话。
“皇叔?”
“嗯。”
“朕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顺道……”
“怎么?”
“朕三月后大婚,你能来么?”
他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我不知道。”
麒麟道:“喜帖就书房桌上,上面未有填那人名字。朕是想让皇叔帮朕掌掌眼,那个人……可以么?”
“你又何苦……”
皇叔跟前卖可怜,麒麟是拿手:“朕无爹无娘,除了皇叔再没有人管朕了。朕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后面路那样长,朕不知娶那样一个人究竟足不足以抵御岁月。皇叔若是觉得他好,朕便娶,皇叔若是不同意,朕便不娶。皇叔……”
卓颂渊心似被碾碎般,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可怜小孩:“我……”
“您若是不去,我便不婚了。反正后宫里那些可人儿……”
卓颂渊咬唇道:“我去就是。”
麒麟回首往他唇上一嘬,又回转去,甜蜜道:“谁都及不上皇叔好。皇叔可还记得朕给你唱阿西故事,天亮时候,雪人化了。皇叔,你是天底下待朕好人,朕舍不得你……可你这些年教给朕东西,朕都明白了,梦终归要醒,春光亦是要走。夏天又要到了,也不知道质子府那口井可好呢,真想去看看,可惜待到天亮,朕便要回去了。”
卓颂渊浑身血气本来全都凝那处,身子沉下去,被她方才那么一嘬,水蛇般身子怀中一扭,又说了那样话,他体内血气竟是重又翻滚起来,揽着她腰肢,后头猛力……一送,身子从便沉入了她……
麒麟正憧憬着皇叔到了燕国要领他吃什么喝什么,忽地被他……她惊声道:“颂渊……”
卓颂渊身下蛮横冲撞,奋力去嘬她脖颈肩头,直将小东西撞得连连惊呼。
麒麟既受不住,又心疼他这般生猛,断续劝着:“颂渊……颂渊……你悠着点儿……”
卓颂渊也不知为甚要这样欺侮她,他只知道小东西要娶别人了。他假大婚时候,麒麟送来那十坛子白露霜,他只道那是麒麟终身不娶决心,还很为小女孩傻气担忧了一阵。
如今她出落得这般曼妙动人,却终是要娶了。待所有尘埃落定之后,她会另一个男人怀里听取甜言蜜语,自己国度里养儿育女,治理她天下,成长为一个成shú_nǚ皇,而后将她皇位传给她孩子,忘记过往所有云烟。
这正是他期望,可他现正欺侮他小东西,只因为她就要朝着他期望方向去了。
麒麟身子里亦被她翻搅起一片浪涛来,虽说因为他蛮横而微痛,她正想请求皇叔轻柔些,隐约却觉得背上微湿,她咬着牙轻哼,想要歪了头吻住他,看看他现模样,却被他竭力按住了脑袋。
他声音几乎像是后头逼问:“舒服么?东西你舒服么?还要不要了?”
麒麟声音微泣:“要,我要。”
暮春雨停停落落淅沥了一夜,此刻天光渐明,雨却再次落了起来,砸窗前雨点子很温柔。
麒麟只记得皇叔从未这般粗鲁待她,似是受了鼓动猛兽一般,似要将她七魂八魄全都撞得四散而去,她身子软得几乎要蜷缩一团,他终是深深发将出来,滚烫若岩浆般注入她。
卓颂渊慢慢从前次冲动中缓过神,亲吻她耳垂,又替她清理身子,麒麟只是不理,就这般沉沉睡去。
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