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乔年与李自成作战的时候,马鸣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当时他一面忙于大迁徙,另一面也加紧备战,以防李自成第三次进攻开封。
这一天马鸣风正在郊外的校场上看将士们进行投弹训练,突然见远方现出了一大片征尘,顿时心中震动,立刻下令将士戒备。
不多时,只见一彪军马赶到前方,其中一人虎背熊腰,坐在战马上大声喊道:“前面的可是马巡抚马大人?请不要误会,末将乃是陕西军的将领,援剿总兵贺人龙。”
“嗯?贺人龙?他怎么到了这里?难道出了什么变故?”马鸣风想到这里突然面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随后大声问道:“贺将军不追随汪总督剿匪,为何到了我开封?”
却见贺人龙摇头叹道:“别提了,汪总督执意要围剿闯贼,可是闯贼有二十万大军,我陕西兵一共才不足三万,如何围剿?末将虽然奋勇作战,奈何敌强我弱,死战下去只是做无谓的牺牲,末将为了给我大明保存一些实力,誓死杀出了一条血路,总算摆脱了闯贼的重围,汪总督不听劝告,执意血战到底,末将苦劝却也不听,无奈之下只好前来寻巡抚大人,请求大人予以援手。”
马鸣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沉,他就知道汪乔年肯定战死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哪怕是倾尽全力援助也都无济于事,还有可能把这点军力也都搭进去。
马鸣风的心中顿时悲痛不已,大明朝又损失了一位忠烈之士,现在贼势越来越猖狂,自己却只能徒叹奈何。
与此同时马鸣风也对贺人龙痛恨不已,这个贺人龙嘴上说的好听,肯定是在关键时刻畏战逃走,这才导致汪乔年孤立无援,最后陷入绝境。
“汪总督啊,想必天子要你诛杀贺人龙的密令已经下达了,可是你却犹豫不决,还想给这厮一个机会,然而恐怕你也没想到吧,这个贺人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作战勇猛,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贺疯子了,而只是一个可耻的长腿将军,他不仅无法给大明的军队带来一丝的帮助,反而会扰乱军心,引起一次次的战败,我今日要不杀他,如何对得住那些因为他而死的忠烈之士们?”
马鸣风的心中早已对贺人龙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还是对他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贺将军不用心中过意不去,我见将军风尘仆仆,不如先随我进营休息,咱们一边用酒饭,一边商量对付闯军的事情。”
贺人龙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感动地说道:“向来听闻巡抚大人体恤将士,待人以诚,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我欺,巡抚大人如此深情厚谊,末将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定当以死相报!”
“哈哈,贺将军这话说的,本官实在不敢当,本官也是觉得与将军一见如故,这才倾心相交,走走走,我最近新得了几坛山西老汾酒,与将军品尝一番。”
马鸣风一边说,一边把贺人龙拉进帐内,在临走之际,马鸣风又暗暗对俞振龙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估计贺将军麾下的兄弟们也都饿了吧,不如一起前去营中歇息片刻,本官这就命人给兄弟们准备酒饭,兄弟们为国作战都挺不容易的,理当享受我们的热情款待。”
俞振龙躬身领命,随即热情的邀请贺人龙麾下的将士前去营内休息。
“这......”贺人龙麾下的几员大将非常想跟着俞振龙进营休息,可是又不敢擅自做主,于是看向贺人龙。
贺人龙自以为自己勇悍无双,再加上名声在外,马鸣风绝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不利,于是点头笑道:“既然是巡抚大人邀请,你们就去吧,不过切记,多吃饭,少喝酒,如果在大人的营中闹出事端,我可不依。”
随后贺人龙笑着随马鸣风走进营中,到了马鸣风的大帐之中。
马鸣风命人上茶,与贺人龙笑着闲聊,说了大概一刻钟之后突然说道:“贺将军风尘仆仆而来,本官本当挽留,只不过将军戎务繁忙,恐怕也不能长期住下去,本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将军何时起兵救援汪总督,本官愿意起兵相随。”
贺人龙听完马鸣风的话神色一滞,随后苦笑着说道:“末将率军突围的时候,汪总督正在与敌军死战,估计现在早已经为国殉职了,就算是末将率军赶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马鸣风闻言点点头说道:“本官一向听说贺将军悍勇无双,闯军将士闻风丧胆,只不过既然如此,杨督师、傅总督和汪总督等人以将军为长城,为何个个身亡,而将军你却毫发无伤?”
“这个......巡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贺人龙觉得马鸣风说这话口气有些不对,顿时一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这句话问得好,本官的意思是,贺将军为何每次都是在上官遇到危机时刻不战而逃,导致三位总督战死?你觉得在这其中你要负多大的责任?”
“嘿嘿,原本以为巡抚大人真诚待我,原来也不过是消遣贺某而已,既然如此,请恕贺某不敢接受你的好意,告辞。”
贺人龙嘿嘿冷笑一声,随后准备离开。
马鸣风却是冷冷说道:“我这大营可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去就去的地方。”
贺人龙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瞪着眼睛说道:“难道巡抚大人你还敢随意囚禁朝廷命官不成?”
“朝廷命官?”马鸣风嘿嘿冷笑,随即厉声喝道:“天子有旨,查援剿总兵贺人龙临阵脱逃,连陷三督,罪无可恕,理当问斩,吴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