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驿馆离神武侯府隔着两条街,在城东门附近,赵军疾步前行,倒弄得穆宁在后面莫名其妙,想你堂堂一个神武侯,位极人臣,权势、声威皆是盖天,蒯彻就算薄有才能,又何必如此慌张。
赵军在前面可没注意到穆宁的表情,当然就算注视到了也不会放缓速度。
历史上,蒯彻在秦末的出场次数极少,第一次是帮助武臣不费一兵一卒定鼎赵地,第二次是相助韩信,几欲改变了韩信命运,善纵横通军略,更是一个厉害的说客。
对于历史人才,赵军总有一个特殊情节,况且蒯彻确实有才能,绝不能怠慢了。
很快,赵军就到了驿馆,驿馆的管事小吏听说神武侯亲来,慌忙迎接见礼,赵军无意多说,挥挥手就让他带路,直接去见蒯彻了。
秦时的驿馆建的很粗糙,大都是一排排房舍,房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中间夹着笔直小道。
不过这个驿站是故齐国都驿站,门墙高大不说,内里房屋设施完备,空地上载着草木,颇为幽静。
此时,蒯彻正在驿馆北侧一间房屋内。
蒯彻在游历了整个临淄,就决议投靠神武侯了,只是他想着韩广初败,临淄初安,便隔了些时日,直到昨日才来驿馆。
蒯彻现在的名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样一个人物肆无忌惮混迹在临淄,听风者要纠察不到就可以一头撞死了,等到他来驿馆时,听风者的成员终于把这个消息禀告给了穆宁,穆宁也察觉有点不正常,所以大清早就提起见了蒯彻,得知了他的目的,这才回去禀报赵军。
屋内除了在窗前负手站定的蒯彻,床榻上还侧躺着一个青年人。他手支脑颅,穿着黑巾短衫,面相平庸无奇,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只是他此时神情有些忧虑,半响向窗前的蒯彻问道:“老蒯,你说,咱们能受神武侯重用吗?别只给个刀笔小吏。或什长伍长,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那你想要多大的官?”蒯彻头也不回的问道。
那青年人听话思索一阵,开口道:“在怎么着,也得个偏将吧,如此方能展现我的才能,相信只要他看见我的才能后。就算封我为上将军也不为过。”
蒯彻转过头,笑骂道:“呵呵,你倒是真敢想,上将军在秦国是实职,神武侯爵位是高,但实职还是裨将军,一众亲信将领也不过是偏将之职。你上来就要求偏将,啧啧”
“这倒也是”青年人明显没想到这个问题,犹豫过后又肯定道:“不过,只要能重用我就行,以我的才能必能一飞冲天。”
蒯彻笑道:“你放心吧,以我这阵子对临淄的观察和走访,我敢断定神武侯必会重用你我,他是真正的任人唯才。要不然也不会恢复稷下学宫,还不问贵贱,招收那么多才能学子。”
青年听后点点头,脸上不禁露出佩服之色道:“神武侯的事迹为也听说了很多,确实堪称人杰,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他斩杀了陈胜。朝廷却没有厚封,实职还是个裨将就,进二步封为上将军也不为过。”
蒯彻听后抚须一笑:“论军事我不如你,可论人心。你在我面前还是个毛孩子,神武侯这是功高震主了,皇帝要对他打压。”
青年听后一怔,呐呐道:“没想到是这样,他们不是亲兄弟吗,当同心协力护力秦国才是,何故无端猜测,岂不是小人之举?”
“上位掌权者的心态你不会懂的。”蒯彻摇摇头,又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我才能一展才能,否则神武侯只是一介能臣,你我岂不久居人下?”
“也是。”青年人闻言笑了笑,极为光棍的道:“人心纠缠太复杂,我不屑为之,我只求能把自己脑子里学的东西用在战场上,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其实,青年人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封侯拜相,能有千金之资给亡故的母亲修建一座大坟墓。
“你肮真是。”蒯彻指着他无奈的笑了,二人才不过认识几天,但蒯彻却很了解这个人,军事上的天才和疯子,而对人情世故却是一片空白,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顿了顿,蒯彻两眼出神道:“放心吧,神武侯是英明仁智之主,对有能力和忠心的臣子绝不会薄待,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片刻后,敲门声忽然响起,随后只听赵军的声音响起:“请问蒯先生可在房内,赵军特来拜见。”
门外,赵军打发走了驿馆之主,带穆宁敲响了门,其实按穆宁的意思直接推门就是了,只是赵军为了表示尊重并没有如此做。
房内蒯彻和青年闻言俱是一惊,蒯彻稍正衣衫,抬步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这是蒯彻第一次亲自见到赵军,年龄二十六七岁,身形伟岸,气息如渊,脸上淡然带笑,一双眼睛深邃无比,给人一种大海的博大和高山的雄伟,仿佛只要稍稍一震,就能带起天下大势。
蒯彻脸上闪过一丝神动,两袖长袍相交,躬身长长一揖,带着恭敬道:“在下正是蒯彻,侯爷屈尊降贵,轻至接见,蒯彻不胜惶恐。”
蒯彻确实很意外,他想就算自己引起了赵军重视,也必然会择机传唤自己进府问话,毕竟自己曾助过武臣这等人,与朝廷人马是相对的。
可是没想到赵军居然亲自登门,如此礼贤下士,蒯彻内心没点感动是假的,毕竟他在怎么自负,此时也只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祖上更不是贵族,不过自学成才。
他在打量着赵军的同时,赵军也在打量着蒯彻,布衣长袍,骨骼高大,气质从容自信。
“呵呵,先生大才,能来临淄是军之幸,焉有轻慢之理。先生传檄定赵地的本事,本候可是敬仰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