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小兄弟将黄石块藏在身后,几个人一字排开,等待运送沙石的大卡车路过这里。【92ks. 】运送沙石的卡车除了吃饭和中午的那一段休息时间,几乎一直在路上飞奔,一个小时能往返两趟,跑一趟是一趟的钱,所以司机也是卯足了劲地干。
方正几天车跟下来和驾驶员聊得非常投机,正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一块石头飞到了驾驶室的挡风玻璃上,砸出了一个白点子,其余的几块石头,则砸在车门上面,坐在车里还能听到石头撞击车门的声响。
驾驶员大江南北走过很多地方,这样的事见得太多了,松掉油门,连着踩了几下刹车,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从驾驶座椅下抽出根一米长的实心钢管,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驾驶员还没追上去,那辆金杯车带着股浓烟逃离了视线。驾驶员骂了几句,围着卡车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损失,就回到了车上,继续往工地运输沙石。
“兄弟,你们老板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驾驶员嘴里咬着根香烟,一双大手死死地抓着方向盘,两眼如炬地盯着前方。
“不会是过来报复的吧。”方正不确定是不是针对他们而来。
“兄弟,和你说句实话,现在承包工地这一块的都是背后有点关系的,有的还带黑,如果他们三天两头来闹事,我们是没法开车的,回去和你家老板好好说说,争取把事情摆平掉。”
方正细细一想,觉得驾驶员说的有点道理,要是有事没事过来扔一下石块,驾驶员肯定会跑的一个不剩。现在丢石块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指不定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呢。
当天收工后,方正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向天,向天听方正讲述完后问道:“会不会是钱如土派人干的?”
方正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在告诉向天,很有可能是钱如土干的。
这一下向天纠结起来了,真要是钱如土干的,那么他和钱如土之间势必会起冲突,用暴力的手段把钱如土打服,那么向天成什么了,不是间接的走上何庆那条道路上去了。何庆能够有一番作为,靠的就是心狠手辣,谁要是得罪了他,那是刀枪斧棍齐上阵,一直把对手打服为止。
向天的为人宗旨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向天不会妄下定论,他和钱如土之间的利益冲突还有和谈的希望。所以向天决定动身去看望一下钱如土,好让钱如土心里有个数,不管是什么事尽管放到台面上来,不要在背后耍小手段。
第二天,方正打电话给向天,那伙人又去半道上捣乱了,还把一辆卡车的挡风玻璃给打碎了。挂完方正的电话,向天迅速打了一个电话给彪子,让彪子带他去见钱如土。
彪子和向天见面后,彪子一脸的苦样,道:“向天啊,明人不做暗事,昨晚上我大哥被人用鸟枪打了一枪,都说是你打的。此刻他正在气头上,你这么过去不怕我大哥发飙。”
“瞎胡闹,我什么时候用鸟枪去打你大哥了,我的运输车还被人暗中使坏呢,我现在必须找你大哥当面问清楚。”
“这……”彪子左右为难起来,他大哥确实在昨晚上被人打了一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说最大的仇家非向天莫属。钱如土当时在医院的病床上可是发了狠心,等他出院了,绝不会让向天好过。
“彪子,我告诉你,如果我真要找你大哥麻烦,我绝对不会躲在暗处放阴枪,要干就正大光明的干,快说,你大哥在哪家医院,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问他。”向天快失去耐心了,言辞明显激烈了起来。
“都是道上混的,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不要为此伤了和气。”彪子指挥手下,让其赶紧去把车子开过来,彪子接着往下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大哥的病房,到时可不能动手啊。”
向天本来就没打算要和钱如土动手,所以他点头答应了。车子停在了乡镇卫生所的门口,彪子带着向天还有两个彪形大汉一起,领着他们去了钱如土的病房。
还未靠近病房,走廊里就能闻到一股中华特有的香醇烟味,当彪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那股烟味变得越加浓烈。病房里到了可以腾云驾雾的地步,这哪里像是一间病房,倒像是麻将馆,钱如土看到是彪子进来,嘴里咬着烟,气定神闲地说道:“彪子,你来了啊,抽一根。”
钱如土拿着烟盒抬起头准备发烟的时候看到了那张年轻的脸蛋,吓得钱如土把手里的烟一扔,伸手就要去拔输液针头,手才刚抓住输液针头,向天的手就按上去了,钱如土用了点劲,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似的,纹丝不动。
“老钱,我过来就是问你点事,你害怕什么啊。”向天慢慢松开手,轻轻拍了三下,同时也是在告诉钱如土,不要慌张,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吗。
“大哥,听向天说你派人去路上使绊,等运送沙石的卡车路过就用黄石招呼,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啊。”彪子一上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放屁,我从来不做背后下套的缺德事。”钱如土摇晃着脑袋说道:“昨晚上我和兄弟搓完麻将去夜宵摊吃了点夜宵,在去墙角跟小便的时候,一把鸟枪指了过来,我还没问上一句话,那人就将枪管顶在了我大腿上,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还好是一把气枪,要他娘的是喷子的话,我这条腿算是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