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晁错已经死了,刘荣更加肯定历史进程因他穿越而来而改变了。
如此,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史书上的记载就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作为行动的指南了!
“父皇,荣儿以为铜铁矿的开采和钱币的浇铸,应当收归朝廷专权。”刘荣帅气的五官所浮现出来的坚毅,极大地鼓励了刘启的信心。
刘启抿紧嘴唇“嗯”了一声,说:“荣儿,父皇也想啊!可荣儿也了解,吴王等七王的财力已经远胜朝廷,兵力也不在朝廷之下。吴王、楚王和赵王等七位王爷又拧成一股绳反对晁错大夫的削藩策,父皇担心一旦推行晁错大夫的削藩策,将立时*反吴王等各路诸侯啊!”
刘荣很理解刘启此时前畏狼后惧虎的心态,安慰着说:“父皇莫忧,此事待荣儿分说一番,父皇就会明白荣儿的想法了。”
说完,刘荣拎起衣摆一角,用力撕破一处,从断裂处抽出七根丝来。
朝刘意一下,刘荣边将七根丝旋转后拧成一绳,边说:“父王,这七根丝如同吴王、楚王、赵王、济南王、淄川王、胶西王和胶东王。要是七根丝拧成一根绳,荣儿要拽断这条拧得很紧的丝绳,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刘启深有体会地说:“是啊,晁错大夫的削藩策,就是遭遇这七位王爷的坚决反对而推行不下去的啊。”
刘荣从绳头处抽出一根丝线头,举起双手边慢慢将这根丝线从丝绳间抽出来,边说:“父皇,这根丝线就是七王中的一王。
朝廷可以暗许以种种好处,诱使这一王离开七王拧成的丝绳。
那丝绳的坚韧程度,七分就去了一分。
如果朝廷能暗中抽去这根丝绳七根丝线中的三根,父皇,那这条只剩下四根丝线的丝绳是不是就容易拽断了?”
刘启已然明白刘荣的用意,频频点着头说:“荣儿的意思父皇明白,但吴王等七王势力根深,王公大臣们都惧于七王的实力,并没有哪位肯站出来做抽丝这件事情的呀!”
刘荣将手中的丝绳和丝线放在刘启的龙案上,透出一口大气,说:“父皇莫怪王公大臣们。这是我们刘氏皇族间的事情,自然得由我们刘氏皇族自己人来解决,假不得他人之手的。”
刘启已然听出刘荣有解决七王之道了,望着刘荣欣赏地说:“父皇幸好有荣儿帮衬着。对了,荣儿是想出面去做这项抽丝的事情么?”
刘荣意味深长地微微点了下头,说:“父皇,大汉朝廷的事情,荣儿自然要勇于担当了。
不过,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是送依郅邪和依维邪两位王爷所部南下交趾。
对了,父皇,荣儿有个设想,要趁着这趟南下的机会,将南方诸越纳入大汉朝廷的版图,永绝大汉南方百越之患。”
这话顿时引起刘启的极大兴趣,一下子坐直了上身,兴奋地望着刘荣问道:“荣儿有何良策收归百越?”
刘荣伸出右手食中再指,用左用食指点着右手中指,说:“父皇,荣儿想用威与和两个字,将南方百越纳入大汉版图。
这中指代表大汉朝廷的威,这食指代表朝廷的和。
只要朝廷威和并用,晓之以理,施之以威,泽之以恩,荣儿自信完全可以收服百越,将百越重新纳入中原版图的。”
刘启饶有兴趣地望着变得如此有担当,这般敢作为的长子,心里暗暗庆幸再度废立太子这件大事做对了。
刘启心里已经在期待百越归汉的盛景了,热切地问道:“荣儿,这次南下交趾,路远道难,还要收服百越,你准备带多少兵马随往?”
刘荣心里信任的还是他自行收服的人马,说道:“父皇所虑甚是!此番南下交趾,荣儿想带着新近归顺朝廷的十七寨兵马同往。
一则,现有朝廷兵马各有用处,调防不大利于朝廷安定稳定;二则这十七寨兵马,兵强马壮,将多帅广,收服百越之时,正好派得上他们的用场。
又是新近附依朝廷,跟依郅邪依维邪两位王爷的人马也熟悉,相处起来更为融洽,也更愿替朝廷效劳。
只是他们大部分被荣儿留在雁门关了,还得请父皇调一帅才前往雁门换回他们。”
刘启立即答应了,说:“好!父皇这就令田蚡调一员大将前往雁门,替回荣儿留存雁门的人马。可这样一来,依郅邪、依维邪两位王爷的部众,至少得在长安城外留十数日了。”
刘荣微笑着说:“父皇,荣儿明日即陪两位王爷,护送他们的部众开始南下。三十多万部众行走起来,速度很是缓慢,没有两三个月到不了交趾郡的。而雁门关回来的又都是武功高手,他们很快就可以追上来。这一点,还请父皇放心!”
刘启“嗯”了一声,将目光投向寝室门口,大声叫道:“裴总管,去叫来丞相田蚡。”
快步已走到刘启寝室门口的裴康,应了声“喏!”就返身而出找田蚡去了。
刘荣轻声说:“父皇,荣儿离开长安这段时间里,父皇尽量迁就七王一些,待荣儿回来再好好收拾他们。”
刘启目注刘启,柔声说:“父皇自然有分寸!倒是荣儿这趟南下交趾,必将尝尽千辛万苦,任重而道远,荣儿自己得小心些,父皇还等着荣儿回来帮父皇一起收拾七王。”
刘荣担心他人不在长安之时,有关他真实身份的事发,又不能及时回长安妥善处理,极可能被人趁机推下井,便斟酌着说:“荣儿明白,也会保重自己,请父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