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押竺栋的木屋出来,刘荣和决曹周轶边走边商量着。
回到太子宫会客厅,刘荣让罗章悄悄去找河间王,将河间王请到太子宫来。
不久,河间王带着侍卫宁刚来到太子宫。
见着刘荣等人,河间王刘德笑嘻嘻地说:“太子哥哥,国婿爷府傍晚就修好了,明后天各位国婿爷就可以住进去了。开心吧?反正我忙得挺开心的。”
见这么短的时间里,河间王竟能指挥修好九座国婿爷府这么大的工程,刘荣很是惊讶。
见河间王如此开心,刘荣等人也跟着开心开来,贺兰九雄最是开心了。
刘荣同样笑嘻嘻地说:“三弟辛苦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三弟帮我完成。”
“太子哥哥的事,就是三弟的事。什么事情,太子大哥尽管吩咐。”河间王刘德很大气地说。
刘荣望了望会客厅,对河间王说:“请三弟到我房间来。”
说完,刘荣朝决曹周轶望了一眼,就带着河间王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刘荣悄声将竺栋的事情说了一遍。
河间王听后不住地点头,说:“那我就叫宁刚以请探望家人的假去吧。”
“好,我去说动那三个要杀周重报仇的年轻人,让他们跟宁刚一起去。
既让他们做个帮手,也是他们自救的措施。
今天晚上七点多,趁天刚黑我让荆杰送他们三个出宫。
你让宁刚在直城门前面的第二条大街拐角处等荆杰他们。”刘荣低声说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带宁刚先回栖凤宫去。”河间王说。
送走河间王,刘荣对荆杰说:“那三个要杀周重报仇的年轻人,你带我去见他们。”
当晚七点多,荆杰奉命悄悄用马车载着安子牛、紫离和紫魂,放下车厢帘布,用刘荣的腰牌出了皇宫大门。
过了两条大街,荆杰一眼望见宁刚正在街角处,便朝他使个眼色。
宁刚跳上马车,坐进车厢,见了安子牛和紫离、紫魂,微笑着点下头。
三个心知这位便是河间王的侍卫宁刚了,回以微笑。
驾着马车出了长安城北门足有三、四里地了,荆杰这才停下马车。
回头对宁刚说:“宁兄弟,荆某就送四位到这了。
所用盘缠,太子给备在车厢里了。
荆某祝各位好运,回转日,荆某设宴为四位庆功!”
说着,将缰绳和马鞭递给钻出车厢的安子牛,挥着手,目送他们朝洛阳方向去了。
荆杰刚回到皇宫门口,就见竺栋大步流星地边朝他走来,边喊:“荆总管,我回来了。”
“呀!竺栋回来了呀?事情办完了么?”荆杰乐呵呵地关心着问。
“都办妥了。回来刚到这,碰巧就见到荆总管了。”竺栋开心地说。
“那好,快回去复命吧。下午,太子还问起你回来了没呢。”荆杰拍拍竺栋的肩膀,亲热地说。
与荆杰一起回太子宫复了命,竺栋便回自己的宿舍取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径直朝宣平门走去。
路上遇到弟兄们,竺栋乐哈哈地打着招呼。
十二月初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跟刀子一般的西北风刮过脸庞,让人感觉很是疼痛。
竺栋掖了掖领口,拉了拉围巾,将围巾扎牢些。
沿着东直路走到头,竺栋似是不经意间看了看四周,掉头往北快步走去。
正走着,一个骑马的人从后面超过他时,从手上滑落下一个东西来。
那人似是没发现,骑着马走远了。
竺栋装着掸去鞋面上的积雪,随手将那团东西拣了起来,悄悄捏在手里。
又走过一大段路的街道,竺栋侧脸看了看,悄悄地展开那团东西看了看。
原来是阿莫瑶约他在东北郊树林老地方见面。
离得不远,竺栋即刻离开大街,拐进小巷子七弯八拐后,就到北城门处了。
城门已经关闭,竺栋掏出太子宫的腰牌,给城门守军验看后才收起来。
城门打开,竺栋大摇大摆地出了北门。
城外的店家在这样大冬天的夜里,都早早地关门打烊了。
一轮冷冷的月亮,孤零零地悬挂在高大的树梢末端。
北风吹拂下,谢了叶子的树枝,宛如一把把的扫帚,反复地打扫着月亮表面。
冷冷的夜,冷冷的树林,冷冷的声音,在竺栋听来更胜过厉鬼的狞笑。
不自禁地打个寒颤,竺栋向着狞厉的声音发出处走了过去。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年轻的女人,背负双手,向月伫立着。
“小的竺栋见过阿莫瑶公主。”竺栋朝着他称为阿莫瑶公主的年轻女人,拱手为揖,怯怯地问候着。
“说,这两天去哪里了?”阿莫瑶公主的声音比月光更冷,简直比北风更刮人心坎。
“禀公主,小的这两天奉太子的命令,去了趟洛阳,捎带着回了趟家看我父母儿女。”竺栋按刘荣替他编好的话回答着。
“你什么时候回到你家里的?”阿莫瑶冷冷地问着,连身子也没动一动。
“回公主,小的是昨天午后到的家。”竺栋仍然胆颤心惊地回答着。
对于竺栋来说,阿莫瑶就是他的梦魇,套在他脖子上的一根索命绳。
“你胡说!璩楠刚刚从你家里回来,怎么没见到你回家?”阿莫瑶厉声喝问着。
“回公主,小的是昨天午后回到家,也没听爹娘说过璩楠将军来过呀?你再问问璩楠将军,他是不是在小的离家后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