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主帐中。
死一般的沉寂。
李牧面色苍白,愁眉不展。
众将领也在忧心此事。
进,则与嬴渊正面对抗;
退,敌军驻守山道,待大军抵达那里,也必是人困马乏,而且山道险峻,易守难攻,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
这要是等到嬴渊大军抵至,让他们造成夹击之势,只怕,对于赵军来说,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元帅,您下令吧!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有将士发出疑问。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他们不能在继续耽搁下去了。
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所面临的危险只能更多。
进退两难之际,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李牧能够想到办法。
半晌过后,他躺在床榻之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无力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死战到底了。
老夫将亲自率领五万兵甲,向前方推移百里,与嬴渊决战,争取能够坚持一段时间。
尔等率领大军,不惜一切代价,以最短的时间,攻下函谷关。只要占据了此关,还有机会能够反败为胜!”
李牧不愧是一代名将,以最短的时间,便做出决定。
哪怕是死战到底,也不能自寻死路。
那样的做法,倒是能够为赵军赢来一丝生存的机会。
但是函谷关内,桓齮与李信,皆有作为当世名将的潜力,由他们据守城关,将会为李牧带来极大的阻力。
能够令他们的胜算大大减少。
函谷关内。
李信与桓齮正在城头积极布防。
“根据侯爷所言,李牧极有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猛攻函谷关,接下来,我们将面临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前者望着函谷关后的赵军大营,缓缓开口。
后者回应道:“悔不听侯爷所言,让你部在潼水遭遇重创不说,还被赵军围困函谷....”
说到这里,李信凝重道:“眼下你我应该分工明确,我建议,你来镇守关前,我来镇守关后,这次,我们不能有失,纵然是全军覆没,也要保障城关在冠军侯击溃赵军之前不失。”
桓齮没有反对,他现在心境受损,第一次独自领军,便遭遇此等重挫,已经不适合在与敌军主力作战了。
他正色看向李信,深深作揖道:“还望李将军能够坚守住关后。”
......
赵军那边做出决议之后,就已经开始分兵作战。
李牧亲自率领大军,来到了距离函谷关百里之外的一条山沟沟内。
此处四面环山,全是山道。
可谓易守难攻。
而且,他们刚驻扎的营地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可确保水源无忧。
在此处,他有自信,能够坚守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赵军长途跋涉至此,离国日久,再加上入夏以后,天气愈加炎热,将士们每日身着厚重的盔甲,不忍酷暑,导致军心下降、士气低落。
李牧为了确保缓解军士酷热之苦,着命大军在山林中安营扎寨以避暑热。
当嬴渊得知这件消息后,接连大笑不止。
身旁将士纷纷不解,有人开口问道:“这李牧扎营之处,背靠水源,占尽地利,于我等有何益处?侯爷何故发笑?”
嬴渊卖了一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命令全军,就地安营,待后军来至,再对李牧宣战。”
本来一开始,他是想以轻骑突袭的战术,袭扰赵军。
但是看到李牧的驻扎军营方式后,他便不想这么做了。
又过三日。
李通赶来此处,嬴渊朝其下达命令,“明日午时,去与李牧宣战,切记,此战只可败,不可胜。”
“只可败?”对方感到疑惑。
嬴渊道:“只需按照本侯吩咐行事即可。”
李通领了命令后便下去准备。
翌日正午。
李牧亲自派军迎战。
赵军士气本就低落,首战必须重视。
要是输了,只怕会间接影响到全军最终的胜负。
他本以为,能够在此战中见到嬴渊,可是派来的,却是他的副将,李通。
这个李通他倒是听说过,在很早的时候,便跟随前者南征北战,战功颇多,是一员不可小觑的悍将。
但是与李信之辈,仍然稍逊一筹。
此次战役,与其说是战争,其实更像是一场约架。
双方定好时间地点以及固定人数,拉到战场,便战在一起。
不到一个时辰,李牧部便占尽优势。
为了赢得首战,他带来的将领,全是赵军中的精锐部队。
所以,此战他是势在必得。
很快,秦军面临崩溃,见状,李通急忙擂鼓撤军。
李牧担心敌军有诈,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放任他们离去。
回到大营,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此战,已经将赵军士卒低落的士气又拉了回来。
李通憋屈着回到大营。
嬴渊亲自相迎,笑脸相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此战完成的不错,并未让赵军起疑心。”
谁知他却摇了摇头说道:“侯爷,此战,其实...其实真的是我们败了,而并非末将主动兵败所导致,今日的赵军,与往日不同,他们训练有素,作战进退有序,实难攻破,仅仅半个多时辰,便已经让我军呈现出败势。”
闻声,嬴渊微微一愣,下令道:“无妨,只要完成了本侯的嘱托就好,你等,去安抚伤员,李通,随本侯入帐。”
语落,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