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居住的院落有一间正房三间偏房,正房上挂着的门匾赫然写着映兰轩。院子里阳光充足,花香弥漫,青草幽幽。锦心做梦也没想到这样好的一天。
她休养的日子里,伺候她的丫鬟极其尽心,她院子里的丫鬟也不多,仅两个,小环和红桃。
她第一眼看见红桃的时候,就被吸引住眼球,盯着人家看了好久。不是因为长的多么好看,也不是因为长的多么丑,而是因为红桃的腮边有一记醒目的胎记。胎记倒是见的多,可这块胎记却与众不同,它的颜色是朱红色,形状是心形。
那次许是盯得久了,红桃忸怩的明知故问:“二夫人看什么呢?”锦心一本正经说道:“你的妆化的挺好看的,就是颜色深了些,若换成橙色会更好看。还有这颗心化偏了些,应该往前挪一下。”当时红桃泪眼婆娑,捂着脸跑了,留下风中凌乱的锦心。
后来……后来才知道红桃这个名字的由来。
锦心的伤渐渐好转,在映兰轩呆的闷了,就去陪太夫人聊天。太夫人的命虽保住了,可身体却不大好,总是咳嗽怕冷。
满天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悬挂天边,明亮的月光驱散黑暗倾洒而下,洒在那树木上,洒在那鲜花绿草上,洒在那石桌上摆放的果仁、茶水还有少女们的笑颜。
锦心坐在石凳上托着腮,石桌前,小环在右,红桃在左。只见小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院中笑意嫣然,晚风习习带着阵阵花香,身在其中惬意连连。
小环很是活泼开朗,有她在院中多了几分热闹,红桃话比较少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管小环说什么,她都能很认真的听着。
“不如我讲家乡的趣事给你们听好不好?”小环边说边抓起石桌上的果仁送到嘴边。
红桃点头道:“好啊。”
锦心左手放在桌面上,右手托腮,神情专注的看着小环。
小环咽下果仁,清了清嗓子道:“我们邻村有户卖烧饼的人家,她家两口子长相极其普通,可人家生的女儿却是水灵灵的,叫莫愁。这莫愁与同村的陆齐两小无猜,莫愁经常私下里给陆齐送烧饼,莫家娘子知道后气得不行。虽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可她看不上陆齐,因为这陆家一贫如洗,出了名的穷。”
小环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
锦心道:“然后他们怎么了?”
小环继续道:“谁也没料到这陆齐会中秀才,不过就算中了也不过是个穷酸秀才,莫家还是不大待见他。他许诺高中后风风光光把莫愁娶回家,这陆齐也算争气,不久后还真中了探花,他也遵守诺言,亲自去提亲并承诺永不纳妾,这莫大娘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给陆齐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使劲的巴结。”
她说完又喝了口茶,咂咂嘴,感慨道:“一时传为佳话,人人交口称赞。”
红桃一边喝茶,一边露出向往的神情道:“他们现在一定过的很幸福。”
小环摇摇头,叹气道:“可惜啊可惜,莫愁含恨而终。”
红桃始料不及,一口茶水差点喷到桌子上,不过看她憋着脸咳的样子,旁人看着都替她难受。锦心拍拍她的后背,心想:“你都要喷出来了,干嘛又往回吞,多难受啊。”
红桃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愤愤的一拍桌子,道:“太气人了,渣男。”
小环道:“不渣不渣,陆齐也死了。”
红桃更来气说道:“小环,以后不要编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小环反驳道:“什么编故事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我们村问问,人人皆知。”
锦心问道:“他们怎么死的?总不会是殉情吧。”
小环道:“猜对一半,陆齐是殉情,莫愁呢?太可怜了。”她说到后面一句又开始摇头。
锦心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惨淡收场。”
小环愤然道:“都怪那个狗官,狗官有一天路过白水村,看到如花似玉的莫愁,见色起意,强行抢回去。可这莫愁性子烈,抵死不从。却又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献计,逼陆齐和她一刀两断。当时陆齐说了许多绝情的话,莫愁信以为真,伤心欲绝下自尽身亡。陆齐知道后,追悔莫及,紧紧抱着莫愁的尸体,谁也拉不开,当然,在县令门口谁敢去拉。”
锦心道:“陆齐又是怎么死的?”
小环道:“陆齐抱着尸体在那县令门口,遭到驱赶。那些狗腿子赶他,他不动,然后梅建平出来了,陆齐红着眼找梅建平拼命,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斗的过。唉……就这样被打得半死不活。”
“然后呢?”
“想不开啊,抱着莫愁的尸体一刀割破喉咙。”
锦心道:“身为县令不为百姓谋福祉,却欺压百姓,这样的人配为官吗?”
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梅建平的名字,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环道:“夫人可知道这梅建平的背景吗?”
“不知。”
“他是户部尚书梅敬之的宝贝儿子。这梅敬之的女儿梅若菱与梅建平性子倒是大相径庭,梅若菱乐善好施,温柔可亲,人人喜欢。同样姓梅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红桃喃喃道:“梅若菱……”
小环道:“你认识?”
红桃摇摇头,道:“不认识,听说过。我记得以前给太夫人送衣服,听见有争吵的声音就停在了门口。好像……将军不同意娶慕容楚楚,他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