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趴在床上,醒过来第一件事要小环找药渣。
小环按照锦心说的位置翻了个遍,啥也没捞着。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
锦心想自己去找,奈何屁股不争气,稍微动一下就触动伤口,疼得牙齿发颤。
就在她数落小环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的时候,红桃跑进来,递给她一个小包裹。
她边打开包裹边问:“谁给的?”
红桃道:“方大人。”
锦心心中直犯嘀咕,方廉佑搞什么名堂?
直到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的药渣,瞬间明白过来,还附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已拿去给大夫看过,麝香和藏红花过量,非正常打胎药方,想必夫人也被蒙在鼓里,不知药被人动了手脚。
锦心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方廉佑竞拿着药渣去检查,且心思细腻,简直猜中了她的想法。
她仔细回忆熬夜时的过程,想起来熬药时去过茅房,定是那时被人动了手脚,谁让她偷偷去熬药呢?没让人看着药,才被人钻了空子。
真想抽自己一耳刮子,自己做事不谨慎,害得慕容楚楚再也不能怀孕,欠她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一定是梅若菱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兴风作浪,奈何找不到证据。
太夫人去看慕容楚楚正好看到赵姨娘,便要拉她去找南亦辰,不料赵姨娘一个劲推脱,就是不去,还劝说太夫人不要追究了。
太夫人离开明月阁时用颇含深意的目光瞧了赵姨娘几眼,独自去找南亦辰,疾言厉色控诉指责他不负责任,一直说的口干舌燥,像对着一个哑巴说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离开。
赵姨娘自打知道慕容楚楚的事情后,走在路上总感觉抬不起头来,若是碰到南亦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南亦辰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对赵姨娘依旧尊敬有加。
赵姨娘对于慕容楚楚流产的事情并没有多想,可梅若菱却有意挑唆,就差没直接说锦心故意让她怀不了孕。
赵姨娘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对锦心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正是梅若菱想要的结果。
锦心修养一段时日后身体渐渐好转,勉强能起身。而南亦辰每日都会来看她,甚者亲自为她换药,对于慕容楚楚落胎一事只字不提。
经此一事,南亦辰意识到若他不在府中,有些事情会不受控制,于是召集南府下人,明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动锦心,谁敢动她,格杀勿论。他还隐晦的提示,太夫人的命令也可不从。
从此下人更不敢小觑锦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锦心也能活动自如,同时遭到某人的骚扰,夜夜流连。
锦心百无聊赖的坐在屋里神游太虚。
小环像只麻雀一样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胳膊撒欢讨好。
“说吧,有什么事?”锦心斜眼瞥小环,这丫头但凡有事相求嘴里就像抹了蜜似的。
小环眼睛亮闪闪的,道:“今日中秋节有花灯会,晚上一起去。”她语气中满是期待。
锦心咬唇思忖,已经中秋了,日子过得真快。
小环以为她不想去,拉着她的胳膊摇摇晃晃,嗲声道:“去吗去吗……”
锦心被摇得脑袋发晕,道:“去就是了,我头晕你放开我。”
皎洁的圆月镶嵌在墨蓝的夜空上,散发着朦胧的银光,宛如泽世明珠。
大街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吆喝声,顽童的嬉闹声,行人驻足杂耍摊的叫好声,汇成令人振奋的嘈杂声,处处透着欢乐。
街头街尾灯火通明,大到酒楼茶楼,小到露天摊贩烧饼小铺,无不高高挂起明亮的灯笼,或星星微光的油灯。
再回看街道边,许多小贩打开摊子,挂满一排排花灯,吸引游客猜谜,猜中了以花灯为奖励。有的摊前围满了或猜谜的或看热闹的路人,有的摊前则冷冷清清,小贩强颜欢笑拉路人惠顾生意。
酒庄门口有喝了两口黄汤,摇头晃脑找不到东南西北的醉汉,一头撞在树杆上,骂骂咧咧提起脚没有准头的往树上踢,一个不小心踢了个空,栽倒在地。
不远处的小河上面流动着一盏盏五颜六色犹如莲花的花灯,那是河边妙龄少女们借着花灯许下心中所愿。
锦心被小环和红桃簇拥着淹没在人群中。
锦心还是第一次看花灯会,好奇心不比小环差,每到一处热闹小摊前,都会驻足流连,最后还是小环拽着她换地方看热闹。
不知逛了多久,红桃手中已抱满了灯笼首饰小玩意。
忽然看见前方围了一群人,小环拉着锦心往前方走。
走得近了,听到层层包围的人群中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骂声。
锦心听到不是什么好事,反拉着小环要走。谁知,人群忽然散开,原来是打人的壮汉要从里面出来,壮汉走一步人群让开数步。
壮汉走了几步似乎不解气,朝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的男子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锦心下意识的往后退,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猛地怔住,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是林成,她的哥哥,一个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惹事生非且愚蠢至极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锦心见林成未发现她,慌慌张张丢下小环,近乎逃一样的往来时方向小跑。
她的举动恰好落在人群另一端,同逛花灯会的梅若菱眼中。
“撞鬼了吧。”梅若菱望着锦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