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桃枝忙扶起林成,道:“成儿没事吧。”
林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推开杜桃枝,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明明有钱,非等老了挨了揍才拿出来。”林成恶语相向。
锦心鄙夷的勾起唇角,道:“我救了你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林成向锦心伸出手来,道:“行了行了,拿来。”
锦心瞠目结舌的望着他,心想,真是不要脸,还想着要钱。
她转身拂袖而去。
“这不是朱老二家的娘子吗?”
锦心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下意识的回头,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妇人,正乱瞅着杜桃枝。
而杜桃枝显然不想与妇人搭话,用手挡着脸疾行。
妇人面色不快,在杜桃枝背后大声嚷嚷道:“一别十七载,连老娘也不理了。”
锦心没当回事,继续前行。
她走在前面,林成杜桃枝紧紧跟在后面。
锦心无奈,只好寻了无人的小巷钻进去。
空荡荡的小巷里,锦心与林成对峙,杜桃枝站在林成身后。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能不能别再缠着我。”锦心声嘶力竭怒吼。
然而,锦心的怒吼对林成毫无杀伤力。
他依然没脸没皮的要求锦心给她钱,在他眼里,锦心是堂堂大将军妾室,钱对她来说没有问题。
杜桃枝倒是没有为难锦心,反而极力劝说林成罢休。
在争执中谁也不让步。
锦心觉得口干舌燥,好说歹说就是没法说清楚,恨得牙痒痒。
就在头昏脑胀时,巷口幽幽飘来墨色身影。
晕乎乎的脑袋瞬间被炸醒,南亦辰怎么来了。
林成见她表情古怪,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当看到是南亦辰时,吓得赶紧往杜桃枝身后躲,与方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南亦辰黑着脸负手而立,冷眼盯着林成,沉声道:“滚。”
林成身子一抖,拔腿就跑,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好避开南亦辰。
杜桃枝犹豫片刻,还是越过南亦辰离开,在经过南亦辰身旁时,似乎有些站不稳。
很快,小巷中只剩下锦心和南亦辰。
锦心定定的望着南亦辰,心砰砰直跳。
“你听到多少?”锦心试探性的问他。
南亦辰淡淡道:“全部。”
锦心差点昏倒,沮丧的垂下眼睫。
忽然,眼前多了个布袋,她忙抬眼看向南亦辰。
南亦辰掂了掂布袋,道:“我送给你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别人呢。”
锦心道:“你一直跟着我。”
南亦辰道:“看你慌慌张张出来,担心你。”
锦心盯着南亦辰,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道:“既然都听到了,也不瞒你了,我不是傅锦心,方才那两人才是我的亲人。”
南亦辰道:“都听到了。”
锦心道:“你怎么处置我?”
南亦辰勾起唇角笑道:“你以为我会怎么处置,看你紧张的,怕我吃了你。”
锦心道:“我犯的是欺君之罪,你不怪我?”
南亦辰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是我的女人,这点小事谈什么怪不怪的。”
锦心忍不住笑了,道:“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南亦辰拉过她的手,将布袋放到她手中,温声道:“你我一家人,何谈连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锦心握着步袋,心中泛起丝丝甜意,道:“我的哥哥是个市井无赖。”
南亦辰朗声笑道:“不巧,我是市井无赖的克星。”
锦心顿时笑颜如花,岁月静好。
这一刻,阳光变得美好,空气变得香甜,那些过去的未知的阴谋算计变得无足轻重。
锦心回到南府时,发现杜桃枝还在,问她为什么不离开。杜桃枝满不在乎的说,有人要留她,当然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锦心无语又无奈。
梅兰苑。
梅若菱姿态慵懒的坐在楠木靠椅上,对面站着面无表情的崔莲。
“你说傅锦心是冒充顶替。”梅若菱唇角上扬,眉眼弯弯。
崔莲道:“确是如此,花了些金子,林成已全部招出。”
梅若菱嗤道:“一个赖皮的话也能信。”
崔莲道:“娘娘曾无意发觉二夫人并非真正的傅锦心,如今杜氏母子来京更证实二夫人身份可疑。”
梅若菱端正坐姿,正色道:“那还等什么,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闹到御前治她欺君之罪,一了百了。”
崔莲道:“将军会同意吗?”
梅若菱思索片刻,道:“先瞒着他。既然娘娘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这次我要到御前拆穿傅锦心,娘娘定然会帮我。”
崔莲道:“娘娘不会同意。”
“还说要帮我,一点诚意也没有。”梅若菱瘪瘪嘴露出不屑。
崔莲道:“娘娘说过只要将她赶出南府即可。”
梅若菱诧异的问道:“话说回来,娘娘要对付二夫人直接杀了多省事,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崔莲道:“殿下会不高兴。”
梅若菱似有顿悟,道:“晋王殿下还没死心,如此算来二夫人更加该死。既然娘娘不肯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出手。”
崔莲蹙眉道:“奴婢劝夫人不要轻举妄动,皇宫内殿下耳目众多,就算夫人将她们母女押到御前,也奈何不了她们。”
梅若菱不以为然道:“我偏不信这个邪。”
崔莲道:“千夜阁屡次塞人进南府,好在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