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辰道:“若菱啊,廉佑跟我多年,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绝不会使阴谋诡计。”
梅若菱眼中泪花闪烁,凄凄切切道:“将军如今不再信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取下头上发簪,抵在喉间,目光扫向严大夫,哀切道:“我死后化作冤魂日日纠缠害我的人。”
严大夫慌忙擦了把汗,道:“夫人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梅若菱道:“不知严大夫为何要诬陷我,良心可安?你放心,我死后必来找你。”
眼看发簪已刺出鲜血。
严大夫忙一气呵成道:“方才是我胡言乱语,都是方大人逼我这么说的。我不能为了保自己的命害了无辜人的命。”
梅若菱闻言收了发簪,脖颈间流下一道血痕。
方廉佑怒声道:“胡说八道。”
南亦辰眉心蹙成一团,冷冷道:“严大夫,话可不能乱说。”
严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两日前方大人找老夫为夫人诊脉,还特意嘱咐老夫,若是夫人有孕不可说实话。”
南亦辰道:“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严大夫道:“方大人拿剑威胁老夫,不按照他的意思说,会杀了我的。”
方廉佑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南亦辰瞥向药铺老板。
药铺老板忙抖着双手道:“我也是方大人拿剑威胁,才撒谎的。”
梅若菱哭诉道:“好你个方廉佑,心思如此歹毒,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要这般害我。”
方廉佑气结。
南亦辰若有所思的看着梅若菱,道:“廉佑没有理由诬陷你。”
一直站在梅若菱身后沉默不语的崔莲,忽然开口,道:“奴婢不巧,曾听闻有丫鬟替方大人收拾房间时,瞧见一副画像,好像在枕下。”
方廉佑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南亦辰将他的变化收入眼底,疑惑的问道:“什么画像,与今日的事有什么关系。”
崔莲不疾不徐道:“据说画中的女子是二夫人。”
南亦辰怔了怔,猛地瞪向方廉佑。
方廉佑心虚的直冒冷汗。
南亦辰见方廉佑如此,心中已明了,于是甩了衣袖,往方廉佑住所奔去。
撂下一句:“不许跟过来,都给我呆在原地。”
大厅里南亦辰不在,梅若菱便得意的冲方廉佑挑了挑眉。
不多时,南亦辰沉着脸原路踏回,只是手中多了张画像。
南亦辰愤怒的将画像甩到方廉佑脸上。
画像从方廉佑脸上滑落,一直飘到地上。
只见画上女子,身着白色薄斗篷,眉如柳,眸如星光,神色清冷,额间发丝在风中飞扬。
正是锦心。
“我记得你有一手好丹青。”南亦辰冷冷看着方廉佑。
方廉佑低头沉默,脸色涨的发紫
梅若菱脸上挂着泪痕,哽咽道:“亦辰,方大人串通二夫人这般算计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南亦辰道:“去映兰轩。”
方廉佑蓦地抬头,惊呼:“大人……”似乎想说不要去打搅她。
南亦辰瞥了他一眼,未停止脚步。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进入映兰轩。
还在昏睡中的锦心被嘈杂的脚步声惊醒。
她懵懵的看着南亦辰等人进她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锦心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
令她不安的是南亦辰没有扶她,且冷着一张脸。
南亦辰哑声道:“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锦心一头雾水,扯出一抹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想要亦辰的孩子,串通方大人,逼大夫隐瞒你怀孕的事实,然后趁亦辰不在府上,打掉胎儿。”梅若菱言之凿凿。
锦心慢慢咀嚼她说的话,好半响,喃喃道:“孩子,我是怀孕了吗?”心口突然泛起苦涩,遂捂住胸口。
南亦辰见她捂着胸口,似要哭泣,不像装出来的难受,不由软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孕?”
锦心心中发酸发苦,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哽咽道:“我不知道我有孕,我的孩子是没了吗?”
南亦辰脸上的怒意早已消散,被满脸的疼惜取代。
梅若菱咄咄逼人,道:“你命杜氏抓药替你打胎,你敢说你不知道。”
锦心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南亦辰冲门口的丫鬟说道:“去将杜氏找来。”
丫鬟应声而去。
刚到院门口便逮着窥听的杜桃枝,
于是拉了杜桃枝进正房。
锦心以手掌按在床上,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盯着杜桃枝,启动毫无血色的双唇,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杜桃枝的眼珠满屋子乱转,有意无意扫向梅若菱。
梅若菱先发制人道:“可别想着又给我泼脏水诬陷我。”
锦心惨然一笑,凄凄然望着梅若菱,气若游丝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南亦辰看着若不禁风的锦心,心中隐隐作痛,不由自主的去扶她。
锦心顺势靠在他怀里,眼泪瞬间打湿他的衣襟,哽咽道:“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梅若菱气得拽紧拳头,道:“亦辰,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你还没为我做主呢。”
“没看见她身体不适吗?就不能消停一下。”南亦辰语气略有烦躁,似不想再追究此事。
站在梅若菱身后的崔莲,轻轻摇了摇头。
杜桃枝瞅见梅若菱眼泪都快急出来,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