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定定望着杜桃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胡说什么?”锦心离开南亦辰胸口,瞪着杜桃枝。
南亦辰身体明显僵住。
“二夫人,你向我哭诉过,说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中还有你,如今已失了身子,若在生下别人的孩子将更对不起他,甚至不顾我的劝说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
杜桃枝有板有眼说的言之凿凿。
“满口胡言。”
锦心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桃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似想要看出她迫于无奈受人胁迫,可是看了许久,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连愧疚也看不出分毫。
梅若菱又惊又喜的看着杜桃枝,如果不是碍着人多,定会扑过去给她磕个响头。
南亦辰僵在那里傻愣愣坐着。
杜桃枝挂着满脸虚伪的眼泪,继续胡诌道:“将军,您放过二夫人吧。她在南府每日都在痛苦中,放她出府,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闭嘴。”锦心沙哑的声音发颤,携着滚滚滑落的眼泪。
南亦辰沉默许久,终是转过头看向锦心,沉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锦心望着南亦辰的眼睛,哽咽道:“我没有。”
南亦辰摇了摇头,道:“连我的孩子也不愿意留下来。”
锦心凄楚道:“我说了我没有,从前你说过只要我否认,你就会信,可你根本不信我。”
南亦辰讽刺的笑了一声,道:“所以我来问你,哪怕证据摆在我的眼前,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他指向杜桃枝的脑门,斥责道:“她是谁,你我皆知,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狡辩。”
杜桃枝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将军别动怒,二夫人只是想离开南府,没有别的意思,您宽宏大量放了她。”
锦心面对母亲的颠倒是非,无力辩驳,只好闭上眼睛任泪水泛滥。
“傅锦心,这些时日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我为什么暖不了你的心。”南亦辰痛声质问。
南亦辰想伸手掐她的脖子宣泄怒气,可是看到她孱弱的模样,终是不忍。
于是握紧拳头,压住心中怒火。
杜桃枝不死心的跪行至南亦辰脚边,抱着他的腿,泣声道:“您放了二夫人吧。”
南亦辰一脚踹开杜桃枝,咬牙道:“想离开南府,做梦,死也别想离开我。”
话音落,他负手离去,经过方廉佑时,丢下一句:“你明日去骁骑营任职,至于南府就不必再回来。”
南亦辰前脚刚走,梅若菱得意的瞥了眼锦心,携崔莲后脚离去。
方廉佑充满歉意的对锦心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走。
屋中只剩下锦心和杜桃枝。
锦心睁开眼睛,悲怆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杜桃枝。
“为什么?”
杜桃枝抬头东张西望见人都走了,便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尘,心虚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啊。”
说完就溜,别说回答锦心的话,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锦心觉得很累,倒下床,琢磨方才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陷害自己。
罢了,就这样了。
第二天,锦心从小环口中得知,映兰轩丫鬟被遣散,只剩下小环和红桃。
而且禁止出入。
小环整日长吁短叹,平日里活泼性子也变得沉默寡言。
锦心见她如此,说道:“我已被将军厌弃,不必留在此。”
小环瘪瘪嘴,道:“我偏要留下来陪夫人。”
锦心无奈只好随她去。
从那以后,送进映兰轩的饭菜全是剩饭冷菜,连热水也没人送进来。
小环去找人理论,被守在院门口的奴才拦住。
于是小环便同奴才争理。
奴才们对小环的撒泼耍赖拒不理会。
日子久了,小环也觉得没意思,只好缩回正房,气呼呼的扒拉剩饭剩菜。
锦心瞧着饭菜,想起初入南府时同样不受待见,可饭菜不至于这般差。
然而,更过分的是,过了数日,连剩饭剩菜送的也不及时,有时甚至一天送一次。
小环眼泪巴巴的看着未恢复好身子的锦心,道:“夫人刚小产尚未恢复,他们怎么能这样不顾不管呢。”
锦心苦涩的笑了笑,道:“我身子骨硬,不怕。”
这天,三人坐在桌前,无言的扒着带馊味的剩饭。
忽然,一身光鲜亮丽,容光焕发的梅若菱携崔莲自院门口款款而来。
锦心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她。
梅若菱径自走到她们身边,无人搭理她也不恼。
梅若菱瞧了眼饭菜,掩嘴偷笑,道:“才几日不见瘦的只剩骨头了。饭菜都馊了怎么吃,要不我吩咐厨房给换换。”
锦心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完全当她是空气。
梅若菱围着方桌边缓步绕圈,边道:“亦辰这段时日,日日留宿梅兰苑,赶都赶不走,每日更换着花样送我首饰。”
她边说边咯咯笑,俨然一副小女人姿态。
锦心抬头,咧嘴一笑,道:“说完了吗?”
梅若菱道:“说完了。”
锦心道:“说完了请回。”
梅若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俯身凑近锦心耳边,道:“你的母亲有点意思。”
锦心错愕的瞪着梅若菱,心想,她莫不是知道杜桃枝是我母亲。
沉住气,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梅若菱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