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顿觉胃口全无,放下碗筷。
小环关心的说道:“夫人吃点吧,你看看你的确是瘦了许多。”
锦心定定的望着桌上唯一的一碟咸菜,寥寥数几。
“小环、红桃你们离开映兰轩吧,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
小环闻言猛地摇头。
红桃道:“我和小环商量过了,绝不离开夫人。”
锦心无奈又欣慰的摇了摇头。
自锦心被禁足映兰轩后,南亦辰再也没来过,反而夜夜留宿梅兰苑。
诸下人见风使舵,碰到梅若菱,个个巴结讨好,如当初讨好锦心一样。
这样一番景象被隔绝在映兰轩外,里面的人无从得知。
在梅若菱进入映兰轩炫耀一番后,没多久赵姨娘同慕容楚楚登门。
锦心对慕容楚楚有愧,明知来者不善,仍是热忱迎接。
赵姨娘心中深埋着一颗对锦心恨的种子,随着锦心失去南亦辰的宠爱,这颗种子开始疯狂生长。
今日她是来讨债的。
天空灰蒙蒙一片,太阳不见了踪迹,秋风瑟瑟,卷起片片金黄残叶携着飞扬的尘土。
映兰轩没有往日的人来人往,却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梧桐树不再茂盛,挂着零星枯叶,显得萧条冷清,却还是那样挺拔矗立。
花卉无人打理皆耷拉着枯萎的枝干。
偌大的映兰轩被萧瑟的秋意称的格外冷清。
赵姨娘站在萧瑟的院中,神情傲然的看着锦心,厉声道:“见了正夫人也不行礼,好大的胆子。”
锦心愣了愣,南府何时有这个规矩?
“南府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小环忿然开口。
赵姨娘道:“主子说话,有你丫鬟插嘴的份吗?”
小环见她摆明了是来找茬的,于是,怼道:“是你不讲道理在先。”
锦心忙拉住小环,低声道:“别再说了。”
赵姨娘冷哼一声,道:“二夫人管教丫鬟无方,至使不懂规矩,今日我来替二夫人管教管教。”
锦心忙道:“是我管教无方,责任在我不在她,您要责罚就罚我好了。”
赵姨娘皮笑肉不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们进来吧。”赵姨娘突然拔高声音。
锦心循着赵姨娘的目光望去,只见院门口进来两个奴才,分别扛着厚实的竹板。
锦心见识过此等刑罚,心声惧意,神色开始慌张,道:“您擅用私刑是犯法的。”
赵姨娘仰头大笑,良久,道:“犯法又如何,你还指望谁来替你主持公道。南亦辰吗?他早把你望到九霄云外了,如今被梅若菱那个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
小环方知不妙,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恼。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赵姨娘的小腿,恳切道:“赵姨娘,是我无礼不懂规矩,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好吗。”
赵姨娘漠然道:“不懂规矩就该好好调教,今日若轻易放过,必然不会长记性。不过你的主子说要替你受罚,我怎好拂了她的意。”
“去偏方找一条长凳来。”赵姨娘使唤家奴。
奴才得了令,去寻了长凳来到院中。
赵姨娘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锦心道:“你自己趴上去,还是让他们押你上去?”
锦心一言不发的走到长凳前,趴上去。
“行刑。”赵姨娘一声令下,奴才抡起竹板朝锦心打去。
小环急了,扑到锦心身上替她挡刑罚。
红桃跪到赵姨娘脚边,求饶道:“赵姨娘您放过我们吧,夫人她小产没多久,身子还没恢复,她受不住刑罚的”
赵姨娘轻蔑一笑,提脚猛地踢向红桃胸口,将她踢得四脚朝天,头颅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红桃猝不及防被踢翻,爬起来时,后脑勺隐隐作痛。
锦心见状,大叫:“这不关她的事,您不能拿她撒气。”
红桃忍着疼痛,继续伏在赵姨娘脚边求饶。
赵姨娘不耐烦的说道:“把她给我拉出去,聒噪。”
两个奴才拉拉扯扯,架着红桃胳膊扔出院外,令守门的奴才拉住她。
“你院里的丫鬟个个不懂礼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赵姨娘撇嘴讽刺。
两个奴才扔完了红桃,回来继续未完成的刑罚。
竹板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锦心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小环趴在她身上替她挡住了竹板。
“小环,你下去。”锦心心急如焚。
“我不下去,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怎能让夫人替我受罚。”小环的声音随着竹板的起起落落变得破碎。
锦心无奈道:“她是冲我来的,且有备而来,不关你的事。”
锦心想起身推开小环,却发现看似娇弱的小环实则很沉,使上全身力气也推不开她。
或许是这段时间自己没休养好,体力不佳。
锦心不经意间扫向坐在摇篮上悠然自得的慕容楚楚。
自始自终慕容楚楚未发一语,性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中的冷漠较之前徒增许多。
不过,她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在赵姨娘精心呵护下,身子圆润许多。
反观自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力气也使不出来。
直到小环被打得皮开肉绽,赵姨娘方罢休。
赵姨娘走的时候,瞅着锦心道:“今日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来时,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娘,就这么算了吧?不疼不痒的。”
“日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