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怀掏出一条丝巾“不用再说了,君上自己看吧。”
他接过丝巾一看,“……白鹭飞来空外声”正是一样“渔父词”跃然纸上。字迹清丽娟秀,当出自女子之手。心下纳闷,却也发作不得,还是待后再问从何而来吧,便道:“你留下吧。本王如你所请,命你为本王帐下试用近身带刀侍卫。”
“还真灵。”她嘀咕一声。
“你又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临行前,妹子将此丝帕交与在下,说是万一王爷不收留你,就将此丝帕拿出试试。”
“哦?竟有此等女子?”不禁十分好奇,心下思忖:难道自己与他妹子心有灵犀,有此一样感慨?
看眼前吴央眉清目秀,洁白如玉,音容笑貌似曾相识,好象在哪里见过。看其模样、体态与神情,尤其眼神,似乎更象女子。唔,应当就是吴芍芬本人!如果是,那么其为何要这样,不以真面目见他呢?可万一,或许孪生,外表很接近也未可知。就算真是男子,其妹子,容貌许是与其类似,那就定然不差。如是看来,把这样问题百出的人留下,是对的。待后,再设法进一步观测看看。
想到此,便脱口道:“等她身子一好,就给本王带来。”
“是,在下遵命。”
“你身上,抹了什么香?怎么似花非花之香?”
奇怪,怎么人人说她带香,她自己怎么闻不到。紫薇说过,翰本也这么问过。还好红玉提醒她,要她带个香囊,掩饰一下,不然,女扮男装,难哪。
于是,她摆弄了一下香囊,“可能是这个香囊的味道吧!这个,也是妹子送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如何调制的。”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他是吴央,本王刚任命的云骑尉,近身带刀侍卫,你安顿其住下。”
又对她“你暂且退下休息,有事会传你。”竟然,从刚刚的“试用”,须臾擢升七品了。
“谢君上,在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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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来,便不禁自我暗赞:吴芍芬啊,吴央,你厉害!虽然“云骑尉”只是勋官,且勋、散官皆属品位性官职(闲职),但怎么也是正七品。
她跟上公公道:“你是蓝公公吧?”
“你怎么知道?”
“哦,来前康都监说,我到了这里后,蓝公公自会关照。”言罢掏出一块上好玉佩塞到他手上道“日后,有劳公公关照了。”
他托着玉佩,眼睛一亮道:“既然康都监都这么说了,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竟向另一方向道“吴大人,这边请!”
居然有独处一室的待遇。呵呵,与康履一路货色。毕竟同出王爷府邸,就是识货。父亲果然预料不错,交代见机出手,为了过得好些,不要舍不得。
“吴大人好生歇息,日后有何需要就说,在下定当尽力关照。在下还有事,告辞。”
她伸手抱拳道“谢谢公公,公公好走。”
总算暂时安顿下来。想起半月前自己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赵构的这首《渔父-水涵微雨》便乘兴默写下。反正,康王与其父赵佶一样,擅长书画诗词,满汴京没有不知道的。
离开汴梁之前,自己就作出了两个较大胆的推断。
一是,自己如是弱小身材,欲要先以“近身侍卫”相伴,恐怕仅仅是一厢情愿。故而路上备下丝帕——侥幸应验。
推断之二,康王果然在外,没有在汴京。她之所以敢先行“旅游”两三个月,是判断近期内,他会躲的远远的,借助时空,即时间与距离,以淡化“情难却”。此情便是令人难堪之兄妹情突兀成了男女情。这个,汴京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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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上皇之妃嫔为数众多,也因之有子有女各30余。兄弟姊妹一大群,却甚少有接触的机会,往往相逢也未必相识。而王贵妃,却在赵构母亲韦贤妃生日那天,生下了小他五岁的二十妹赵嬛,封号柔福的帝姬。柔福自有同母兄长赵楷。对这位与母亲同生日的妹子,自然特别上心,渐渐演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这毕竟是童年故事了,少年后再也没见过。
靖康元年-1126年春,金廷要求以宋亲王及宰相为人质,前往金营议和。靖康帝面对举朝无一人敢应承而摇头感叹:“国难当头,兄弟们竟都不能为朕分忧么?”话音刚落便听殿外有人边走边进,朗声应道:“请陛下准臣弟出使金营。国家危难,臣弟就算以死报国,亦在所不辞。”
赵桓自是喜出望外。康王出使议和,副使张邦昌少宰等随行。康王之母韦氏,也因此获太上皇将她由婉容进封为贤妃。
赵构自金营凯旋而归,赵桓自是厚加封赏。进他为太傅,以及节制河北西路,含相州(府治安阳)在内的,彰德军节度使,还特许他策马入皇家宫苑艮岳,并将其中的萧闲馆赐他作休憩之所。
艮岳,太上皇修建,是赵佶在位大手笔之一。太上皇听信道士之言大兴土木,在开封东北角修万岁山,后名为艮岳。“艮”属八卦列位,“岳”是众山总称,艮岳之意即“取天下名山之妙汇于一园中。”为此赵佶不惜大兴劳民伤财,唯求巧夺天工、尽善尽美。民间因之劳师动众、沸沸扬扬的“花石纲”之材料,就为的这方圆十余里,耗时六年的大工程。
艮岳园内,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