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ks. 】李德与爱娃挥手告别.转身上楼.市政厅里戒备森严.走廊里站满士兵.当李德走过他们面前时.无一例外地两眼瞪着对面的墙壁、肩膀一收、身子往上一窜、脚后跟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巴伐纳、区长、慕尼黑市长及德军慕尼黑军区司令正在学习“54号文件”.看到戈培尔进來.他们赶紧站起身子.瓦格纳手里的酒杯子咣当掉到地上.军区司令急忙从桌子上拿起腰带往腰上扎.区长脸上贴着的纸条來不及摘下來.正在洗牌的市长站起來时.手中的扑克牌哗啦啦掉到地上.
戈培尔一声不吭地站在门旁边.四位地方官面面相觑.书记反应过來后上前一步:“敬爱的帝国总理先生.我们正在轮流值班.请首长指示.”
戈培尔沒有理睬.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丽达与冉妮亚一边一个分别站在门口.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竖起的衣服遮挡住大半边脸、头戴礼帽的中等个儿出现在门口.一个女保镖接住他的帽子.另一个替他脱下大衣.然后他缓缓转过身來.把屋子里的那几个惊讶得话都说不出來了.一个个像滴在石头上的羊油一样.凝固了.
李德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退下手套.看都不看地把手套扔向后面.他扔的角度和高度很成问題.后面的女青年毫不费力、几近于潇洒地接住了.美中不足的是纵身一跃时内衣相应地上窜.露出了肚脐眼.
几个人干张着嘴.最后变成了舔嘴唇.下巴随时都要掉下來的样子.瓦格纳脸上堆砌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嗓子眼里喊出老鼠夹在门板上的声音:“希特勒万岁.”其他三个老鼠一齐高呼:“嗨.希特勒.”
“同志们辛苦了.”德意志帝国最大的老鼠挥手致意.众老鼠们一齐回答:“为人民服务.”
从温暖的马尔他來到慕尼黑.李德感到一阵阵发冷.他等到这些地头蛇们摆好凳子、收拾掉酒瓶、取掉沙发上的枕头、从地上拾起扑克牌后坐在沙发上.并冲瓦格纳拍拍沙发.对方抖颤着坐下了.屁股刚挨到沙发上又像被钉子扎了一般跳起來.冲元首点头哈腰了一下.才把半边屁股悬在沙发上.
元首默默不语.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望着很远的地方.书记提心吊胆地抬起头.眼光一遇到元首冷峻的半边脸.眼睛像遇到电击一样.被他刺激得再次低下了头.“您是人类的精英、生命的奇迹、平凡里的神话、万民的景仰、人民的大救星……”一时间他想起歌剧中的台词.
李德轻轻咳嗽了一声.竟然把本來就坐在沙发沿上的书记唬得从沙发上滑下來.坐了三次才重新坐到沙发边上.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偷偷看元首.人家像沒看见一样.
生性耿直的军区司令忍不住这种无形的酷刑.胳膊下夹着军帽.单片眼镜闪闪发光.瓮声瓮气地打破了沉寂:“我的元首.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沒做好.你批评我们吧.”
李德被激活了.忽地站起來.手对着他们指了一圈:“批评.你这是吃得灯芯绒、放的轻巧屁.慕尼黑乱成这样.这是批评可以解决的问題吗.”
他手指头剁着他们的鼻子挨个儿训话.从国际讲到国内.从前线讲到后方.从东线讲到非洲.从大西洋讲到北冰洋:“前线战士流血牺牲.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几十万德意志优秀儿女献出宝贵的生命.在东线.士兵们冒着零下40度的酷寒与俄国人刺刀见红.在非洲.德国的健儿们每天喝着一杯水、嘴里塞满沙子冲向敌人的坦克.在大西洋.小伙子们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几十个人塞在潜艇里在海上飘荡几十天.我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与鲍曼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你们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后院起火.”
他越说越气.一把抓起那一叠扑克牌扔到空中.像天女散花一样纷飞:“1918年.我们就是因为后院起火.国内发生革命才导致失败的.现在.美国人.英国人、苏联人.可以说.全世界都想要我们的命.都想把德意志民族重新打趴在地上.再踩上千百只脚.上一次战争的教训、凡尔赛条约的耻辱你们都忘记了吗.啊.”泪水挂在他脸腮上.他转过身面向窗口.接过冉妮亚递过來的手帕擦试泪水.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静.戈培尔哽咽着轻声问道:“我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但在目前.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元首猛然转过身子:“知错必纠.还能怎么办.”
戈培尔猝然擦干脸上的泪痕:“你是说党错了.这样一來……”“党是人组成的.是人就会犯错误.这沒有什么难为情的.只要勇于纠正错误.才能得到人民的理解.”李德几乎是吼叫出來的.
戈培尔楞怔了片刻.急忙争辩道:“牺牲我们的伟大理想.这个代价太大了.”李德马上把他堵了回去:“什么理想.我们的最大理想是洗刷民族耻辱.为德意志民族在东方夺取生存空间.我们最高的理想只有一个.”他顿了顿.转向司令:“我们最高的理想就是胜利.不惜一切夺取胜利.”
德意志帝国元首像是对着大家.又像是对自己.双手握紧拳头捶打着胸部.其力度之大.以致于丽达上前把她的手掌垫在他胸脯上.他喃喃自语:“如果战争失败.假如战争失败.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得上绞刑架.”
“元首..”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闷棍把大家打晕了.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有气无力地**道:“元……元首.请你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李德又转过身体面向窗口.这次脸上沒有泪水.而是发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
第二天.元首与戈培尔接见了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