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走出房间。
乡下建房因为采光的原因基本都是坐北朝南,条件好的会住上砖瓦房,但陆家的房子是用泥土夯起来的茅草房,土黄的墙壁一到下雨就被淋得坑坑洼洼的。
她跟陆悍荇的新房是东边的侧房,一出来就能看到堆满柴草的厨房,正房是堂屋也就是吃饭的地方,东南角搭着几个棚子,横七竖八放着锄头铁锹等农具,再就是后院,是一块自留地,平时能种点菜打打牙祭。
陆家的条件相比较与她从小住的三层别墅来说,确实破败,从前她嫌弃陆家家穷,现在更多的却是心疼。
她捡起一个豁了口的水瓢,从半人多高的大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倒进大红色铁盆里,水清澈透明,映出她拧着眉的脸。
陆悍荇踏实肯干,是上山打猎的一把好手,即使后来阴差阳错进了部队,也混的特别好,一路青云直上,成了赫赫有名的陆首长。
按照他的本事,养家糊口应该挺容易的,可如今,陆家的日子怎么这么艰难呢?还有陆老爹的退伍费都花到哪里去了?
这几间草房子摇摇欲坠,刮风下雨说不定还会漏水,入冬之前怎么都得请泥瓦匠来收拾收拾。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陆悍荇好好过日子,她就不能跟前世一样,不把自己当陆家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从前花钱大手大脚,也不知道还够不够修房,得想办法赚点钱……
“娇娇。”
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宋娇娇抬眸看去。
只见陆家老旧的木门外,站着一个满是书卷气的男知青。
沈锦文,上辈子她一心想嫁的男人。
也是她看走眼害自己跟父亲断绝关系的祸害,她都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自己倒上赶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