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噎了一顿,碍于众人在场,她只能低眉顺眼:“都是儿臣疏忽,母后息怒。”
太后叹气:“哀家能有什么气生,只是惦记皇帝罢了。”
宇文乾也立刻道:“让母后忧思,是儿臣的错。”
太后白了宇文乾一眼。
宇文钺看了看,道:“启禀太后,红泥出身干净,在明珠身边受了些许日子调教,还算知礼,若太后有意,不如让红泥进宫,太后亲自调教,为皇兄充后宫之选。”
宇文乾眼睛一眯,宇文钺,他果然没安好心,红泥再好,可若是从凌王府出来的,难保不成为自己的掣肘。
太后笑道:“阿钺有心了,只是这么美的美人,舍得么?”
宇文钺低笑:“再美的女子也当天子所享,献给皇兄,臣自然愿意。”
太后扭头,问道:“皇帝,皇后,你们觉得呢?”
“这……”皇后尬笑两声,不敢轻易替宇文乾做决定。
宇文乾皮笑肉不笑的拒绝:“阿钺好意,可母后,儿臣不好夺人所爱,况且儿臣暂时没有纳后妃的心思,还是缓缓吧。”
太后默默叹口气,宇文乾装立刻像模像样的,但当娘的怎会不知,他心里根本没有放下盛淑瑶,连唯一的女儿也不肯见,可见心底是有多难受。ps
“那就罢了。”
聂明珠招手,让红泥退回来,红泥还特意与宇文乾对视一眼,眼底是无尽的不甘心和委屈,似乎期盼宇文乾能改变主意。
宇文乾喝下一盅酒,无声冷笑。
家宴进行过半,宇文乾起身去更衣。
中秋团圆,满月清辉,他换了衣服后并未立刻回到席上,而是独自走在御花园里,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怎么能不想呢。
他现在一看到明月,心里就痛。
他是后悔的,多少个夜晚都在痛悔盛淑瑶的离去。
两个月前,盛淑瑶就是在这样的月色下,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从此彻底离开他。
他的一生中,有过那么多女人,还从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璀璨热烈,像一团烈焰,像绚烂烟花,多彩炫目,却短暂如斯。
即便短暂如斯,可却足以令他记一辈子。
还有盛安……
想到女儿,宇文乾更是心痛,胸口一阵阵窒息,他攥紧拳头闭眼,努力等那阵近乎痉挛的痛感过去。
哗啦一声,惊扰了宇文乾此刻的静谧。
“你怎么当差的?这是送到宴席上的菜,就这么被你摔了,你作死吗!!!”尖利的责骂声从御花园到宴席的必经之路出现。
宇文乾皱眉,被吵的无心赏月,他忍不住走过去看情况。
执事女官正叉腰,暴怒不已的训斥一个小宫女,小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赔罪。
“姐姐,奴婢不是有心的,实在是刚才路滑,没看清……”
执事宫女立刻骂她:“你还敢狡辩?这里又没有石子路,清一色防滑地砖,你哪里来的脚滑?分明是做错了事还找借口!”
“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小宫女有口难言,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人绊了她一脚,但她不知是谁,又不能胡乱攀扯,只能自己忍气吞声。
“不是有心的就行了?每一份都是做好的,你让我们拿什么跟主子交差!”执事宫女气急了,狠踹了小宫女一脚,小宫女被踹翻,倒进了一旁打翻的菜汤里。
“姐姐,现在不是责骂她的时候吧?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补救,不被主子责怪最好。”一把悦耳动听的女声开腔,吸引了女官的注意力,同时也吸引了宇文乾的注意力。
一抹红衣在翠色的草丛中格外显眼,她虽穿着宫女的衣服,但身段窈窕,即便在黑夜里也非常引人注目。
“你谁啊?”女官不耐烦的问。
那宫女道:“奴婢是新当差的,今天跟着姐姐们侍宴。”
女官嫉妒这宫女天仙一样的美貌,说话更不客气:“哟,新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做我的主?谁让你多嘴多舌的?”
宇文乾以为这宫女会跪下认错,谁料她又道:“难道我们在这里吵架,迟了上菜的话,就不会被主子责骂了吗?姐姐也应该分清轻重缓急才是。”
“啪”
一声脆响,执事宫女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你再敢顶嘴试试!”
宫女狠狠吸了口气,突然暴怒的把手里的东西全摔到女官的脚下,汤汁溅的到处都是,吓了女官一跳。
“啪”的一声,宫女将耳光抽了回去。
宇文乾看傻了。
女官也傻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道:“你个贱婢,你个贱人,你敢打我?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等死吧你!”pδ
女官冲过来扭打在一起,宫女毫不客气的扯头发扇巴掌,趁她不注意脚下一绊,女官扑向后排看热闹的宫女们,顿时一群人都一个个东倒西歪,手里的东西也都应声碎裂。
女官表情也裂开了。
宫女走到月光下,清辉照亮她明艳的面庞,她眉梢眼角皆是不服输的桀骜,叉腰道:“好啊,给你出主意你不听,现在全毁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女官浑身狼狈,气的发抖:“你……你这个贱婢……贱婢!”
宫女一抬下巴,明明自己也怕,但就是不肯低头。
宇文乾愣住了。
“来人,把她绑了,我们去找总管理论,等传到上面,看她还横不横!”
有几个女官的人立刻上前抓她。
“放开我!放开我!”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