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继走进屋内,小姑娘慌忙给他们倒茶,趁着灯光,她挑起眼角看了看茜女,眼中微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能让殿下为她精心布置的姑娘,一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流,就算没有皇子妃那般的绝艳,也应有另一番气韵,可是她看到的这张脸,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容。
茜女看出了小姑娘眼中的神色,心道莫不是这张易容脸有多难看?
纳兰沧海让茜女坐下,介绍道:“她叫无瑕,在这里由她照顾你的起居,以后,你们在外人面前就以姐妹相称。”
茜女点了点头,“谢殿下。不过我暂时也不会出去的,见不了别人。”
“附近还是有几处院子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能将你一个人闷在这里。”纳兰沧海笑着说着,不得不说,他为茜女安排的甚是周到。
茜女饮了口茶,略一思虑,问:“殿下,我在这儿住多久?”
纳兰沧海脸色微敛,又笑道:“至少,我先把解药给你,躲过了璞玉的搜查后,再将你送走。”
茜女抚了抚脸庞,“我现在这张脸,应该不会被抓到了吧。”
“还是小心为妙。总之,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等过了风头,我们再商议。”纳兰沧海快速的说着,就转头对无暇问:“房间可收拾好了?”
无暇恭敬的答:“收拾好了,殿下可先去看看。”
纳兰沧海愉悦一笑,拉起茜女的手,站起来,“走,去看看你的房间可还喜欢。”
茜女点了头,跟着站起来,心道,现在暂时也只能这样,待过了这几天,她得找机会离开这里。她从相府逃出来,如果再让殿下“金屋藏娇”,那还不是火坑转水坑一样的多此一举,两个字:没劲!她还想边走边唱的闯荡江湖呢。
无暇提了灯笼领他们从后面走上木梯,到了二楼。
黑暗中,她点着了灯,屋里,瞬间亮了。
茜女抬起头,立即被屋内风雅的设饰吸引到了。
一面是雪白粉墙,挂着幅水墨丹青,画中是连绵的青山,山峰间缭绕着薄薄的白雾,整幅画都因这云雾而显得轻灵起来;一面贴墙放着衣柜和书柜,另一面是窗户,挂着淡绿的纱窗帘;窗边是梳妆台,梳妆镜前着各种精巧的化妆盒,还有一个双层红木镶玉镂花首饰盒,一对极精致小巧的镂空纹白玉馨炉,没有点燃,但是仍有似药似花的淡淡香味溢出来。
目光最后落到靠门这边墙的床上,很大很大,铺着厚厚的锦被和枕头,一看就柔软舒适。关键是,这样的床褥就好像是为……双人准备了。这个让她有些纠结。
纳兰沧海似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别扭,浅笑着问:“还喜欢吗?”
“……殿下很是细心。”确实很细心,细心到女儿家的日用品都一应俱全,这样的男人,就是古代的高富帅加暖男啊!如果他没娶妃的话,再加一条金龟婿。就可惜了这一条,也就永远的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样样备了些,你看着用。”纳兰沧海略带羞涩地笑着,转头对无暇吩咐:“你去准备点夜宵。”
“是,殿下。”无暇垂首小心的走下楼了。
“不用的殿下,我不饿。”茜女不大好意思使唤人。
“你受了惊,怎样也得吃些东西的。”纳兰沧海倒没所谓的说着,然后坐到了床沿上,用手抚摸被褥。
茜女看着心头有些发麻,因为她刚才左看右看,也没有见有另一个房间,而这间里,也只有一张床。
“我今晚也在这里,可以吗?”纳兰沧海似若无意地说。
茜女却心里一阵跳,惶惑的看着他。
纳兰沧海抬头,清澈的眸子里略带戏谑,“吓到了?我逗你的。”
茜女一阵儿脸红,有些羞恼,“殿下作何捉弄于我。”
“也不算是啦,我确实得在这里,保护你呀,我们刚逃出来,我不放心你一人在这里。”他说着,手掌在一床被子上拍了拍,“这里气温暖和,这一床被子往地板上一铺就好。”
茜女惊诧的看着他,堂堂当朝皇子,居然睡地板?
“怎么了,不敢当?那你睡地,我睡床。”纳兰沧海煞有介事地说着站起身,“好了,你这么一折腾也挺累了,洗梳一下你先歇着。”
“嗯。”茜女轻轻点点头,纳兰沧海抿嘴笑着,朝楼梯那儿走下去了。
茜女回过神来,且看屋内有摆放好的洗梳用品,就去洗了把脸,打开衣柜,里面有衣服,她换上一件轻便的,这时,无暇就将一碗粥端上来,茜女不好让一陌生姑娘这么伺候自己,就赶紧和她一起下去,纳兰沧海也在楼下坐着慢慢喝着粥,神情淡漠,若有所思,听到她们下来,抬起头来,冲着茜女温雅一笑。
茜女心底微跳,偶尔她还是很不理解,为什么纳兰沧海对她这般好,若不是因为她是江璞玉特别对待的姬妾,纳兰沧海今天还会大费周折的这样救她照顾她吗?一想这些,她又觉得好生无趣。
说到底,其实应该是两个男人的戏,她就是个第三者…。
“怎么下来了?不在楼上喝?”他站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掌。
他的手掌很漂亮,纤长,白皙,指甲饱满红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而且只有天子骄子才会长的这么完美。
“哪有那么娇贵,让无暇上上下下的不方便。”茜女随意地说着,装作无意的没有将手放在他手心。既然不可能,她也不想有半丝的暧昧。殿下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