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还是笑盈盈,可笑意未及眼底,说笑一般的话语更是透出丝丝寒风,新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咬牙不语。
努达海却反射似地弹跳起来,露出谄媚的笑容,伸手要搂雁姬:“我们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你的好处,说能找到像你这么温柔体贴大方的妻子都是我的福气,格格还说等伤好了就进宫在太后面前好好夸夸你。是不是啊,格格?”
努达海努力给新月递眼神,想把事情圆回去,可是新月从前就觉得努达海憋屈啊,听到努达海这么说,性子上来了,仗着和硕格格的身份直接和雁姬对上了:“雁姬,努达海要顾及你是两个孩子的额娘才对你步步忍让,可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你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你既不孝顺也不体贴,更不要说大方了,努达海早就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他守着你一个人呢?!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你如此善妒,不贤,怎么配得上努达海,要是识相的你赶紧离开努达海,要不然我去宫里请旨!”
“请旨?格格想去请什么旨?难道是想太后下旨休了我这个结发原配,格格再毛遂自荐吗?”雁姬微笑着说着犀利的语言。
看到雁姬的样子,努达海的心拔凉拔凉的,雁姬的脾气是越生气越笑得亲热,越笑得亲热后招就越狠,一想到那些千奇百怪痛不欲生的“家法”,努达海那个叫悔不当初啊。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王府嫡出的格格居然如此没见过世面,这么容易上手,还死缠着不放的,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反正救出克善就是大功一件!
新月不知努达海心中所想,也不知雁姬脾气,还以为雁姬已是强弩之末,眉毛一挑说:“我只是把努达海对我说的,对太后直言而已!”
“我家将军说了什么我还要好好问问他,请格格好好养病,奴才告退!”一记眼刀,努达海垂头丧气地跟着离开了,临走连一眼都没瞧新月。
在新月伤愈能够下床之前,努达海就每天带着新伤旧伤为雁姬驱驰着,买胭脂水粉,倒洗脚水,还有卖力暖床以示忠贞,一个不爽就得去祠堂跪着,向祖宗谢罪,饭都没得吃。
骥远和珞琳也知道了阿玛和新月的丑事,骥远自是气恼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挣女人会争不过阿玛,纯纯的少男之心遭受重创,从此对柔弱的女人退避三舍,对努达海也没有丝毫敬意了。珞琳更是觉得新月不知廉耻居然做了小三还敢威胁正室,要不是雁姬拦着,早就去那小院把新月骂的狗血淋头了。
雁姬安抚了骥远和珞琳,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等新月去宫里告状,这不她准备一番后求见太后了。也不知她对太后说了什么,怎么说的,皇上就开始翻端王府的旧账,克善和新月几乎被削成白板。等新月伤愈,太后招她问话后,太后又以新月不会教导克善为由将他们姐弟分开,又把白板一块儿的新月赐给努达海做妾,算是对雁姬给她这么个难题的报复。
这点报复又算得了什么呢?很快新月的“与努达海同甘共苦”的新生活就在三跪九叩、泼茶聒掌中先开了序幕,倒是为正室的聚会增添了不少话题,人人都想见见这个来头很大的,自甘堕落的新月。、
听着正室夫人们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新月从未得到雨露滋润的身心渐渐枯萎了,可她害得天天伺候着那个可以当她爹衰老的不像样子的努达海,给他把屎把尿。
受到新月事件的影响,仕途上努达海是没什么出路了,加上儿子、女儿的鄙视,母亲的唉声叹气,奴才的忽视,他真的老了,老年年痴呆症都患上了,再也不记得什么新月旧月的了。
相比之下雁姬倒是满面春风,儿子倒是娶了个大家族的女儿,本身也有本事,前程似锦;珞琳嫁给贝子法略后也把法略府中把得严严的,展现了其母风范,法略还偏喜欢这个调调,小两口好的蜜里调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