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装作摸不着头脑的样方,向林海道:“还请如海兄指教。”
林海看出来,便有些失望。面上没有现,忙道不敢,说:“他于今在福建。”
只说福建,便知错不了了,却是更后悔了,暗道:“以他们这样的家世,若是跟前有这样的人才,何愁不能出头,如何轮得到那柳湘莲。”想到柳湘莲于今的盛宠,直恨不能替代了去。
回来说给贾母听,贾母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是她年老的人了,倒还容易想得开。不多会子,便想开了。过去了的终究是过去了,悔之无用。唯有盼林海再荐一个好的,能教导宝玉成材。
林海心里不大看好宝玉,但还是亲自托了崔浩。过没多久,果然就荐了赵先生。
贾母总不自觉地拿赵先生与刘先生相比,就总不大满意。然而,这世上只有一个刘先生,他又到哪里去再寻一个出来,少不得将就一二罢了。
年底,太上皇偶感风寒。老年人么,身子肯定是不如年轻人,这里疼那里痒也是必然的。庆和帝也就没太往心里去,着日常得用的太医每日问诊,他每日也抽时间亲往探望。然而,太上皇的病却时好时坏,后来竟起不来床,年三十的晚宴都没出来。
初十八那日,老太太等人正说着,“昨儿立春,太上皇熬过来了,只怕也就好了。”
话音还未落,远远的就有钟声传来,太上皇薨逝了。
太上皇病了许久,大家心里都已有准备,但此时,还是不免有些慌乱。
卢慧娴着急慌忙的就要回去,还是老太太叫住她,道:“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有琰儿媳妇呢,你先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只怕一会子就要进宫了。”
家里只卢慧娴是诰命,少不得要进宫哭灵。
卢慧娴忙应了,也不急着走,先向陈氏道:“家里的事儿,就劳烦你了。”
此时不是讲客气的时候,陈氏满口答应,道:“不是一家人?你还和我外道。”
醒过神来,卢慧娴倒不那么慌忙了,便不急着走,又向老太太道:“飞哥儿鸣哥儿就要劳烦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颔首道:“你尽管放心。”
卢慧娴道:“我只怕他们闹得老太太不得消停。”说着,便交代林飞,道:“你是哥哥,如今又跟着先生识字念书,也该明白道理了。这些时娘不在家里,你要听老太太和你婶子姑姑的话。鸣哥儿是弟弟,你也拿出做哥哥的款儿来。多让着他些儿,老太太你婶子姑姑看不到的地方,你多看着他些儿,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人告诉你婶子,你婶子不得空,还有老太太和你姑姑。”林飞忙应了个是。
见林飞不似往日在自个儿跟前的样方,倒似听进去了,不觉欣慰,笑骂道:“别答应得快,要做到才是。”
闻言,黛玉笑起来,道:“他才多大点儿,你就说这些。”
老太太也说:“我白眼瞧着,这些亲戚里头,我们飞哥儿算得是懂事的。你别说这些话,他年纪还小,哪里就要他操这些心了。我年纪大了,精力是不行,但还有琰儿媳妇和黛丫头呢,再说,他们跟前的奶母丫头婆子,都是死的不成?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进了宫自个儿照顾好自个儿,别教我们担心。”卢慧娴应了,站着又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话,妯娌两个便一道走了。
太上皇这一去,停灵再加上下葬,只怕没得三四个月下不来地,林飞林鸣兄弟两个索性就搬进了老太太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忽然发现出了个小错误,贾政在江西呢。已经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