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炎热,皓月当空,几个星星在天穹上挂着,眨着眼睛,凉风吹拂脸上,八角宫灯明暗交错之下,晕下一圈圈瑰丽的光影。
“先生,我和婵月妹妹要不也去扬州吧,不会耽搁先生的正事的。”咸宁公主牵着贾珩的手,柔声道。
贾珩道:“扬州那边儿,局势愈发严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咸宁公主抿了抿唇,说道:“可先前先生说,林姑娘也能跟着去扬州。”
贾珩温声道:“她是与父亲团聚,共叙天伦。”
“那我是与先生携手而行,同舟而济的。”咸宁公主柳叶细眉之下,清眸粲如飞星,低声说道。
贾珩:“……”
一时间觉得咸宁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话反驳。
咸宁公主见贾珩沉默,似是仍不允,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先生既然觉得不便,那我先不去了。”
贾珩挽着咸宁的手,低声道:“咸宁,没有不便,等那边儿平稳一些,你再随着晋阳过去倒也不迟,那边儿先下毒暗害林姑父,现在又纵火于盐运司,可见为了自保,几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咸宁公主闻言,转过俏丽玉容,担忧道:“那先生南下也要小心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着,看了一下左右,低声道:““对了,还有件事儿要和你说,周王之女陈潇郡主,你可认识?”
“这……你是说四姐?”咸宁公主讶异说着,猛地意识到不妥,连忙压低了声音,道:“四姐几年前就失踪了,先生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一时间倒没有想到陈潇会出现在贾珩府上,还以为是贾珩以锦衣府都督的身份,查知到了陈潇的下落。
贾珩附耳低声道:“咸宁,她现在就在我府上,而且投靠了白莲教,你明天庆贺了太后的生儿过后,随我一同看看。”
咸宁公主清眸震惊莫名,心头难以置信,道:“四姐她失踪以后……怎么会投着逆党?”
贾珩轻声道:“我也不知,等明天你随我去见见她,可以问问她原委,顺便劝她去你姑姑府上,对了,她这些年流落江湖,想法有些极端。”
咸宁公主清玉面容顿了顿,低声道:“先生放心好了,我去府上劝劝她,说来也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想起那个姿容英飒,武艺脱俗的姐姐,咸宁公主心头也有几分思念。
贾珩与咸宁公主说着话,道:“咸宁,那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先生吧。”咸宁公主柔声说道,因在宫中还是要顾忌一些影响。
“嗯。”贾珩说着,在咸宁公主的相送中出了宫苑。
……
……
夜色如水,月华如薄雾轻纱笼罩在占地广阔、园林深深的楚王府,回廊与楼阁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时而有几个婢女提着灯笼,小声说着话,穿行而过。
后宅,厢房之中,一身淡黄色低胸长裙的丽人,身形曼妙,玉颜妍美,脖颈以及前胸的大片雪肤白皙如玉,而梳妆台上的铜镜却映照着,气质略有几分冷艳、凌厉的柳眉梳子。
楚王妃甄晴攥了攥梳子,狭长清冽的凤眼见着一丝恼怒,这都几天了,私处的异样之感仍未退去,而且昨天她还做了噩梦,被那混蛋又是百般蹂躏、作践,恨不得要作践死她。
“王妃,热水准备好了。”这时,贴身女官进得厢房,对着甄晴说道。
许是最近天气炎热,身上容易出汗,王妃这两天要一日洗着好几次澡。
甄晴冷哼一声,那张带着几分刻薄的艳丽玉容,放下手中的桃木梳,伴随着葱郁云髻之间别着的碎花钻簪子轻轻晃动,雪磨从垫有一指高的座椅上起身,顿时两个磨盘之影在软褥垫子上现出。
不垫不行,这两天雪磨彤彤如霞,火辣辣的疼。
甄晴去除罗纱衣裳,嫩如纤笋的玉足,轻轻垫起,涂着凤仙花汁的足趾已经绷直,而脚心以及前脚掌有着一道道细小纹路,踩着竹榻,进入浴桶水中,在腾腾热气的弥漫中,一具羊脂白玉沉入水中。
甄晴双手抱着雪肩,轻柔搓洗着脖颈上的汗水。
这几天,这位王妃沐浴频频,似乎这种不停地洗澡,可以将那天充斥鼻端以及宛如海浪中颠簸起伏的羞耻与屈辱洗尽一空。
甄晴抿了抿粉唇,在温水中轻轻抚着雪磨,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经过两天,已是减轻了七八成,但仍有一丝丝隐隐作痛,低声轻啐了一声,“混蛋!”
正在轻轻搓洗着,忽而容色一怔,也不知为何,许是在若隐若现的疼痛中,许是在温水拂过磨孔的温柔中,芳心深处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嗯,更像是被征服和虐待的屈辱和异样。
甄晴蹙了蹙秀眉,目光一时失神,连忙将心头的异样压下,心头以恶毒的语言诅咒着某人,那等不洁所在,那个混蛋怎么能那般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女官声音:“王妃,王爷回来了。”
因明日是冯太后的生儿,楚王自然也返回了家中。
甄晴不由吓了一大跳,而有些不安分的食指触电一般地收了回来,清冷玉颜上见着羞愤以及一股归咎某人的仇恨。
她真真是魔怔了,都怨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施加于她的,她一定要加倍奉还!
祝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