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是那么的柔软,陆宴行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迟凉那一双夹杂着些许茫然,似小鹿一般明亮透彻的眼睛。
喉咙不自觉一滚,陆宴行突然之间,竟有了一丝想扣住迟凉的后脑勺,强行攻占,直到掠夺的眼前人呼吸不过来的想法。
这想法,很强烈,也很疯狂。
疯狂到陆宴行放在被面上的手,忍不住微微一动。
“爹爹~爹爹~”
然而,一道奶声奶气的唤声突然自院中传来,同时还伴随着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一惊。
迟凉猛的后退转身,心虚的咬着下唇,手里紧握着杯子。
陆宴行的大手也是突然抓住了柔软的杯子,浓密的长睫狠狠一颤。
很快,四个小萝卜头神色焦急的跑了进来。
崔庭春和祝烽紧随其后。
“爹爹,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陆咚皱着小眉头,出声发问,其他三个小孩子也凝眸看着他。
陆宴行还没从方才的那一阵悸动中回过神来,闻言,他有些心不在焉。
“哦,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小咚,带弟弟妹妹出去玩吧,有崔大夫给我诊断就行了,”
几个小家伙都很听话。
闻言便乖巧的出去了。
崔庭春从容的在床边站定,俯身给陆宴行探脉。
祝烽双手环胸依靠在门边,目光在垂着眼眸的陆宴行,以及背对着床榻一脸出神的迟凉之间来回一扫,心里突然冒出些许异样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迟凉和陆宴行之间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般,旁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融入到他们之间去。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复杂如晦。
那边,崔庭春突然出声,打断了祝烽的思绪。
“他受了内伤,挺严重的,等会儿我给他熬副药,但需要坚持喝上一段时间,再有,这段时间,他最好不要下床,切记,更不能动武。”
闻言,迟凉微微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只要不会死就行……
不过,下一秒,她又忧愁了。
这眼看着就要到宋家夫妇遇刺的时间了,可陆宴行却突然受了伤,床都下不了,那让谁去救宋家夫妇呢?总不能不管宋家夫妇的死活,也总不能真让祝烽去救人吧?
迟凉咬着下唇,纠结的都快疯了。
陆宴行的目光不自觉的朝着迟凉看去,却正好看见迟凉一脸的忧愁为难。
他目光不由得动了动。
心想,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亲了她?
可是,这又不是他两人第一次亲吻了。
再者,这次也不是他故意的,而是无意间碰到的啊,她至于这幅表情吗?
陆宴行思绪飞扬之际,崔庭春起身出去熬药,还顺手把祝烽也给拖走了。
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了迟凉和陆宴行两个人。
迟凉心里拿不定主意,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陆宴行终于憋不住了。
“迟凉,你过来。”
闻言,迟凉啊了一声?但还是依言走过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目光担忧的看着陆宴行。
陆宴行抿了抿嘴角,恨不得自己能有读心术。
“我没事,反倒是你,你怎么了?从方才开始,便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郁…难不成就因为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不,不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想多了。”
迟凉连忙否认。
而观她面色,见她也不似说假,陆宴行不可否认,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往后靠了靠,语气放松下来。
“那为什么皱着个眉头?遇到什么事了?”
迟凉闻言一脸的纠结。
她该怎么说?
说她在烦宋家夫妇遇刺一事?
那她该怎么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
好烦啊!
不行还是让祝烽去吧?
大不了以后她再找机会提醒着他一点。
自己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说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几分的吧?
迟凉心里纠结不定,半晌没回话。
见她跟自己说着话,竟然还能神游天外,陆宴行不满的轻哼了一声,突然抬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迟凉痛的回过神来,哎哟一声,抬手捂着脑门,可怜兮兮的瞪着陆宴行。
“你这人,怎么还能突然动手打人呢?”
陆宴行嘴角轻轻一抬,似笑非笑,
“打人?就你这小身板,我要打你,就怕你承受不住,我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迟凉不满的嘟了嘟嘴巴,
“我怎么着你了你要惩罚我?还讲不讲道理了?”
陆宴行冷哼一声,
“你说你怎么着了,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傻了?一脸的呆相,话也不知道回。”
闻言,迟凉凝眸看着他,正犹豫不定呢,却突然福至心灵。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
“欸,陆宴行,你之前好歹是太子,那你应该认识安王的吧?”
陆宴行神色一凝。
迟凉很少会跟他提灵乐城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目光审视的看着迟凉,
“自然认识,怎么了?”
迟凉眉头一蹙,趴在床榻边,单手托着下巴,一脸忧愁的看着陆宴行。
“是这样的,你不在的这几日呢,我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一对夫妇,在今日途径落霞寨,但却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