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弥漫的液体又酸、又苦、又辣……
“咳咳……唔……”
硬生生被灌了好几口,时音辞止不住的开始咳起来,拼命想要吐掉那些东西,却收效甚微,被人抓着两颊硬生生灌完了一碗,灌的有些急,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药水说着唇角流的满身满脸都是。
伴着浓郁的汤药味道,意识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一身骨头被冷硬的地面咯的生疼。
眼缝里看到灰蒙蒙的土墙,时音辞逐渐睁大眼,靠着身后墙面强坐起身,全然不顾蹭了一身的灰尘。
好黑,这是哪儿?
坐起身时,一阵铁锁哐当哐当的碰撞声响起,时音辞垂下头,只见一条婴儿小臂粗的铁链连着她的脖子。
再一摸脖颈上,套在她脖颈上的是一条类似金属的颈圈之类的东西,连接着下面铁链。
时音辞气得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抓了她?想做什么?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哪里来的?
屋内很黑,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能嗅到一股陈旧的土味。
这是哪儿?
时音辞舔过干涩的唇瓣,却触及被碗沿磕出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那个人,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药?
对了,孩子……
腹部有些闷痛,不知是被因为打的,还是因为什么汤药,时音辞意识到什么,抠着嗓子剧烈干呕起来。
似乎是听到动静,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好不容易溢进来一丝朦胧的烛光,紧接着又被高大的身形挡住,陈旧的木门再次阖上。
时音辞费力爬起身,泪眼朦胧见到的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走进来,手中端着油灯,身上穿着身陈旧的粗布短衫,五官硬朗,肤色在油灯照耀下有些黑。
时音辞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贴住墙面,抑制住浑身发抖的颤意,“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点燃屋内桌案上的油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硬,“你别耍花招,不会伤害你。”
“你是西夏人?”听他说完,时音辞瞪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目光垂下,却并没有否认。
时音辞借着烛火目光转了一圈儿,她此时正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木屋,好像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门窗关的死紧,整个屋子看起来灰蒙蒙的,除了她身子底下铺着的一层稻草,桌子中央一套陈旧看不清颜色的桌椅,屋子里再没有半点儿多余的陈设。
收回目光,时音辞捂住肚子,盯住他,继续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药?”
盛夏的天,男人莫名打了个冷战,看了她一眼,才发觉她居然从醒来到现在没哭也没闹,微惊讶了下,才答:“让你睡一觉的药。”
时音辞盯着身上的宫女衣服,脸色一白,“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不是,”男人道,“你的衣裳是绣绣换的。”
绣绣?
“绣绣是谁?和我长得一样的那个?”时音辞问。
男人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时音辞并不气馁,坐直身子继续问:“你们是劫匪吗?”
“为什么抓我?”
“想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