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目光一颤,面色也起伏汹涌,却又是片刻后,她低沉道:“清钥因你而死,你我永远都成不了友人。”
叶嫤神色微动,“清钥是谁?”
烟霞停住脚步,眼神里藏着刀刃,“她是我最为亲近的人。昨夜,她被你间接害死了。”
叶嫤漫淡道:“她又不是本妃亲手所杀,你不去手刃杀她的人,反倒是对本妃敌对,呵,也难怪烟霞姑娘一直得不到王爷的心,就凭烟霞姑娘这般愚昧之性,怕是这辈子都靠不近平乐王。”
烟霞双眼稍稍一眯,心口复杂四起,知叶嫤是在故意戏谑她,但她也没将怒气爆发出来,仅是转头恶狠狠的朝叶嫤扫了一眼,“你也得意不到多久了,不过是冲喜而来的棋子罢了,王爷早晚会杀了你。任何王爷后院中的女人,都活不长的。”
说着,冷笑一声,“知道为什么吗?”
叶嫤淡问:“为什么?”
“王爷心头一直有个心仪的人。且一旦他那心上人对王府中的女子不满,王爷便会找各种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王府后院的女人。”
是吗?
叶嫤神色微变,来了兴致,“王爷的心上人是谁?”
烟霞傲然的抬高了头,“你死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说着,扶着她继续往前。
叶嫤心思逐渐的起伏开来,仔细回忆,倒是没听说过平乐王有心上人的消息,只是瞧烟霞这般得意的态度,似是她的话并不是假话,是以,平乐王的心上人是谁?
像他那般冷血腹黑的人,当真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叶嫤表示有些匪夷所思。
则是片刻,她便被烟霞扶着步入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屋子极大,平乐王与苏晏正坐在屋中对弈,墙角处还有檀香冒着缕缕的青烟,味道淡雅,颇有几分沁人心脾之感。
“爱妃来得正好,过来与本王对弈。”平乐王头也不抬的出了声。
苏晏顺势起身为叶嫤让了位置,叶嫤眼角一挑,故作虚弱的道:“妾身落水受惊,满脑空白,请恕妾身此际无法与王爷对弈。”
“只是落水罢了,又没被淹死,如爱妃这般胆大之人,又怎会真正受惊。除非,爱妃是不愿与本王对弈。”说着,抬头朝叶嫤望来,神色凌厉,仿佛要将叶嫤看透。
叶嫤眉头一皱,待沉默片刻后,正要回话,却是还未道出声来,在旁的烟霞突然道:“王爷,不如,烟霞与王爷对弈吧。”
“滚。”
不待烟霞的尾音全数落下,平乐王淡然出声。
烟霞面色一变,眼中突然有些湿润,待牙齿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之后,才松开叶嫤的手臂转身出屋。
“苏晏,你也出去。”平乐王再度出声。
苏晏略是复杂的朝叶嫤扫了一眼,这才朝平乐王弯身一拜,当即出屋。
一时,屋内便仅剩叶嫤与平乐王二人,气氛沉寂压抑。
“坐下来与本王对弈,或是自断双手,爱妃选一个。”平乐王慢悠悠的道,语气则是夹枪带棍,威胁之至。
叶嫤扫他两眼,便已识趣的坐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了,她今日似是没有哪里惹到他才是,但他如今这气汹汹的态度又是为何?难不成,还在为昨夜她顶撞他的事生气?
“王爷今夜不是与柳姑娘在一起吗?柳姑娘也该是精通棋艺的,不如……”待沉默片刻,叶嫤出了声。
“这盘棋,已被苏晏下成了死局,爱妃看看如何解?”不待叶嫤后话道出,平乐王出声打断。
叶嫤眉头微蹙,下意识噎了后话,这才垂眸将棋盘上的棋子一观,才觉这盘棋果然是死局。她仔细思量一番,终是未能想出解决之法,不由再度出声道:“王爷,妾身棋术浅薄,的确解不开此局。”
“解不开的话,爱妃今夜也不必休息了,一直想法子解便是。”他回得漫不经心。
性子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叶嫤眼角一挑,不打算委婉,“妾身可是哪里惹到王爷了?”
平乐王漫不经心的笑,“你说呢?”
叶嫤沉默一会儿,当即起身朝他跪定,“妾身愚钝,还望王爷明示。再者,今夜妾身落水,幸得王爷出手搭救,妾身在此先谢王爷搭救之恩。”
说着,恭敬的朝他磕了头。
平乐王面上这才漫出几许满意之色,“难得爱妃还记得是本王救了你,本王还以为,爱妃忘了这一茬呢。”
“妾身不敢忘。”
“爱妃且说说,今夜你那婢子与姜誉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爱妃昨夜才遇袭,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带你那婢子外出游这花灯节,其中目的究竟是何,爱妃不打算告知本王?”他慢悠悠的再度出声。
叶嫤面色微紧,不说话。
平乐王勾唇而笑,“既是不愿回话,那便继续解这盘棋吧,本王有的是时间陪爱妃耗。”
原来,他是在为此事生气?
叶嫤心头顿时有数,一道道复杂与紧烈之感也突然漫遍全身。
是了,像他这般精明之人,又如何看不透今夜之事,想来正是因为全部看透,是以,才有意对她不满的。
叶嫤暗自叹了口气,不敢说谎,“王爷不是快要启程回京都了吗,妾身想在回京之前让芷墨与姜誉好上,从而,让芷墨留在汴京。”
平乐王懒散观她,示意她继续说。
叶嫤扫他一眼,继续道:“妾身的娘亲已亡,妾身便仅剩芷墨一个亲近之人。妾身茕茕孑立,一旦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