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本王是滥杀无辜之人,连你身边的侍婢都不会放过?”他兴味盎然的问。
叶嫤摇摇头,极是认真的道:“妾身不是担心王爷会将芷墨杀了,而是担心有人会对王爷不利。就如上次一样,一旦刺客来袭,妾身与芷墨也是避不开的。”
说着,抬头径直迎上平乐王的眼,“妾身只是担心芷墨而已,便想将她留在汴京,绝非是为了算计王爷亦或是觉得王爷是滥杀之人才会这么去做,还望王爷明鉴。”
平乐王深眼凝她,不说话了。
叶嫤不卑不亢的跪着,满身淡定。
待得半晌后,平乐王慢腾腾的道:“起来吧。”
叶嫤这才缓缓起身,却待刚刚坐定,平乐王继续道:“爱妃聪明伶俐,本王极是欣赏,只是本王也得提醒爱妃一句,既是要胆大精明,便不该太过重情重义,要不然,爱妃定是束手束脚,成不了大事。”
“人心都是肉长,妾身做不到冷血无情。”说着,眉头一皱,“芷墨与姜誉二人,不知王爷可否放过?”
“放过他二人倒是可以,只是,本王能得到什么好处?”平乐王兴味的问。
叶嫤沉默一会儿,淡道:“妾身已是身无长物,并无报答王爷的东西了,要不,妾身对王爷以身相许吧。”
平乐王顿时笑了,“脏了的人,本王自是不会要的。”
“那王爷想要什么?”叶嫤问。
他神色流转,片刻之际,才慢腾腾的道:“本王虽不会要你这个人,但你的贞洁,倒是可以用用的。”
“王爷究竟想如何?”叶嫤顿时心生警惕,奈何平乐王已不打算回话了,似是兴致大好,也不让叶嫤继续解这盘死局了,反倒是逐渐将棋盘上的黑子收回,让叶嫤与他重新对弈。
整个过程,他不再多言一句。
叶嫤暗自将他的心思揣度,却终究未果,且也因心绪不稳,盘盘皆输。
许久后,平乐王开始吩咐将画舫靠岸。
待画舫抵达岸边,平乐王率先出屋下船。
叶嫤沉默一会儿,才起身出屋,也不知今夜落水受了寒还是心思太过沉重,下船之际足下踉跄,差点就要跌入湖里,幸得立在岸边的苏晏眼明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才险险的稳住身形。
“多谢。”
叶嫤释然道。
苏晏谦逊点头,抬头朝平乐王与烟霞离去的方向扫了扫,随即朝叶嫤问:“王妃今夜落了水,此际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叶嫤摇摇头,缓步往前。
苏晏故作自然的跟在她身边,朝她递来一只瓷瓶,“里面是御寒的丹药,王妃今夜睡前可吃上一粒。”
叶嫤眼角一挑,朝苏晏扫了两眼,才抬手接过,“你为何对本妃这么好?”她问。
苏晏沉默一会儿,“在下早就说过,在下对王妃并无恶意。且如王妃这般坚韧之人,在下也是佩服的。”
是吗?
叶嫤不信他这鬼话。
毕竟,苏晏与平乐王是一丘之貉,是以,苏晏也不会是真正的好人。
只是她也不打算将苏晏彻底得罪,仅是咧嘴朝苏晏笑笑,随即便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王爷昨夜为何执意要本妃去为烟霞送竹筒?明明今夜王爷与烟霞就会碰面,他为何不等到今夜将竹筒亲自交给烟霞?”
苏晏缓道:“有些事耽搁一日,便会有一日的变数,务必得速战速决,等不得。再者,烟霞今日是先斩后奏来见王爷的,王爷已是不悦,只是烟霞终究还有利用价值,王爷并未杀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