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王着实看不惯叶嫤这般虚浮表面的笑容,面上逐渐漫出几许鄙夷之色。
“怎么,终于要开口求本王了?”平乐王嗓音一挑。
“是啊,性命攸关,王爷拉还是不拉?”
平乐王顿时笑了,“本王今儿来这叶府的初衷便是为了给爱妃长威风。”
叶嫤面色当即漫出复杂之色,“王爷就不问问妾身想闯什么祸?”
“祸事太大,你自己扛。祸事一般大小,本王,卖你个人情,帮你扛。”
叶嫤心生冷嗤,当真是只老狐狸!祸事太大,他不会拉她,一切由她一人承担,他则置身事外看戏;若祸事一般大小,他便举手之劳的拉她一把,让她欠他一份恩情。
他倒是算计得好!
叶嫤心头通明,也无心思再言话,仅是垂头下来,兀自沉默。
不久,许明渊与叶箐便来了。
他们是被叶府家丁簇拥而来的,且还有叶夫人亲自跟随。
待他们入得花圃后,叶嫤抬眼便定向了叶夫人,勾唇而笑,“方才入府之际,未曾与叶夫人多聊,如今突然闲下,便有些话想与叶夫人单独说,这会儿,府中那方碧湖旁该是凉爽得紧,不如,叶夫人与本妃一道去碧湖旁坐坐?”
这话一出,叶箐几人便下意识止了步。
许明渊下意识朝叶嫤望了一眼,眼中略有波澜,却又是片刻后,他朝平乐王与叶嫤平和出声,“王爷与王妃倒是来得早。”
“本王的爱妃正问话,许世子插什么嘴。”平乐王清冷出声,这话怼天怼地,性情着实暴躁得紧。
许明渊莫名被平乐王责了一句,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叶箐顿时要为许明渊帮腔,却是刚恼怒的呼了两口气,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许明渊突然侧头朝她瞪来,使得她到嘴的话顿时噎住。
在场气氛,突然就紧烈开来。在旁的几个宾客也没敢搭话。
叶夫人朝叶嫤斜扫两眼,才淡道:“今儿老爷寿辰,本夫人正忙,该是没时间与你去碧湖闲聊。”
叶嫤勾唇笑笑,“那若是本妃命令你随本妃去碧湖坐坐呢?”
叶夫人眼角一挑,终于明白叶嫤是故意找茬了,面色陡然一沉,正要朝叶嫤回话,平乐王突然端着桌上的茶盏把玩儿,阴测测的道:“本王的爱妃说命令你去,你便跟着她去。堂堂平乐王妃,也是二品之衔,区区一个员外夫人,也配说忙?”
说着,指尖的茶盏顿时飞出,恰到好处砸再叶夫人脚边。
叶夫人啊呀一声跳开,但精贵的布靴仍被茶水溅湿了一片。
“哎呀,手滑了。”平乐王清冷道。
叶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叶箐终是怒吼一声,“平乐王爷,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我娘亲何处得罪你了,你竟如此为难她?”
“他得罪了本王的爱妃,本王自然为难她。”说着,面色越发阴郁,双眼浮出暴躁的怒火,“你又是谁?想找死?”
眼见他犹如虎狼之势,叶箐终是被吓到了,浑身也跟着哆嗦了两下,忍不住朝许明渊身后躲。
早就知晓平乐王暴虐成性,容易杀人伤人,如今一见,虽觉他相貌不错,但这阴沉狠烈的性子当真是与传闻如出一辙。
“娘,既是王妃唤你去碧湖,你便陪王妃去碧湖走走吧。”
这时,许明渊也已主动出声。
叶箐眉头紧皱,纵是满心拒绝,却忌惮平乐王威风而不敢吱声儿。
叶夫人早就被平乐王方才砸来的茶盏吓得差点瘫倒,如今一听这话,只觉她如今宁愿与叶嫤那贱蹄子去碧湖走走,也不愿再留在这里被平乐王威胁。
且凭平乐王那性情不定的模样,说不准何时就要突然将杯盏朝她脑门上砸来。
思绪至此,她狂按下跳动的心,朝叶嫤道:“去碧湖便去碧湖。”
叶嫤略是复杂的朝平乐王扫了一眼,并无耽搁,起身便走。
叶夫人深吸着气,转身朝叶嫤跟随。
叶箐不放心,当即朝身后的几名婢子使眼色,让婢子们急忙跟去。
待得叶嫤几人彻底走远,许明渊才道:“箐儿,你也先回屋去休息休息。”
叶箐心惧着平乐王,也无心在此久留,应话离去。
在场几个客人也纷纷起了身,故作抬头望天,抬脚就溜。
一时,周遭彻底空荡下来,气氛沉寂。
许明渊弯身朝平乐王一拜,“在下可否在王爷面前坐下?”
平乐王斜眼扫他,“本王生平,最是不喜故作风雅或是假正经之人,不巧,许世子好像就在这行列里。”
许明渊神色微动,也未恼。仅待沉默一会儿后,便低沉的出声问:“王爷对王妃,似是并无情意,为何方才要对王妃那般纵容?”
他这话问得极其直白。
平乐王冷哼一声,眼中卷着阴郁清冷之色,“本王与王妃乃夫妻一体,本王纵容她,难道不该?”
“王爷心中,并无王妃。”许明渊深沉望他,答得笃定,“是以,王爷如此纵容王妃,刻意迷惑王妃,是为何意?”
平乐王已然开始低怒,“关你何事?”
许明渊态度也稍稍强了半许,径直朝平乐王凝视,“王妃自小吃苦太多,此生不易,在下作为王妃的姐夫,同为一家之人,自然,不愿看到王妃受罪。她只是个寻常女子,心思单纯,她当初入得平乐王府,也只为冲喜而来,如今既是冲喜救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