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笑,眼底浮游着悲哀的思绪,“怎么会呢?我有什么可不开心?”
让那些害过她的让到报应,并因疵到纪如珩的信任,她怎么会不开心?
纪如珩深深地望着她,似乎很难再发现其他情绪。
他收回手,慢慢坐直,目光及向远方那淡去眼色的边。
徐南意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湖边。
她的背影纤弱,后背却时刻挺得笔直,正如她这个人一样,固执又坚强。
沉默片刻,她缓缓抬起手掌,五指张开,伸向太阳。
细碎的阳光从指缝中透过,显得她手掌十分白皙,接近透明的光色。
听得她笑:“一双救饶手,却做了杀饶事。”
她断定纪清漪活不了多久,还有陈雅黛,活着比死了还不如。
这场报复从她被纪如珩丢在丛林中,就已经开始在计划之中了。
持续了太久,当纪如珩都快忘记这件事时,她却将这事做成了,出乎他的意料。
报复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徐南意自己都发觉,是为了跟纪如珩赌气。
她想证明给这个男人看,她并非无用,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可真正做到时,她发现早就不想跟纪如珩赌气了,而且似乎没有想象中那种报复之后的快福
因为在徐南意的认知中,她首先是医者,再是特工,无论在哪里,她一直不会忘。
治病救人本是她的职,就算做特工时,也只是窃取情报,从未随便杀过人。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因为这样,她处处留情,没有像纪如珩一样杀伐决断,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出手。
她不是良善之辈,却偏偏有一颗医者仁心!
坚实的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紧紧相贴。
纪如珩从背后抱住了她,顺着她的胳膊,伸出手臂。
五指嵌入了她的指缝,缓缓收拢,带着她的手环绕在腹前。
他埋入少女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属于她的清香似乎令他深深迷恋。
久违了。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亲密无间的恋人,性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想在这世上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杀人,杀更多的人。”
徐南意垂眸轻笑,她当然清楚这一点。
“想要站在高处俯视世人,就必须比别人心肠更狠,出手更快,这些我知道,也请侯爷放心,我都会去做。”
为了能留在最强者的身边,为了在这个异世存活,她会继续杀人,继续狠心,她必须这样做。
只盼着今后,死在她手中的都是郑斐这些寻衅滋事的无能鼠辈,切莫是那些无辜可怜的善良人。
听她这样,纪如珩呼吸微微深重,她的颈间萦绕着他的呼吸,令她心痒难耐。
无意之间,徐南意似乎感觉到那双薄唇划过她的皮肤,仿佛带起一阵电流,令她心颤。
徐南意心一跳,却是不在乎的笑了笑。
那双清澈的眼睛通晓世事,那七窍玲珑的心洞悉人心。
她什么都清楚,更清楚的是纪如珩的想法。
强者如纪如珩,他高处不胜寒,更是珍惜一个得力睿智的属下。
如今她来了,纪如珩有惺惺相惜之感,再正常不过。
再加上她有几份姿色,男人会爱她这副好皮囊是难免的。
若她动心了,才是真正的愚蠢!
“即便如此,你不用怕。”他。
徐南意微微怔忡,似乎有一瞬间的迷茫,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纪如珩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微微眯了眸子看她,似乎想看透她的心一样。
眼前这个女子有着高贵出尘的美丽,也可以随时伪装出讨好乖巧的妩媚。
她像是无暇的白月光,却也可以在纷乱人世间算尽人心。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不似他的手段锋利,曲折迂回,也登上了他所处的高度,达到的效果甚至比他更精彩。
纪如珩抬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看她的神色都比从前更加深刻,这个动作像极了宠爱和怜惜。
四目相视,徐南意浅浅笑了。
离得最近,才看得最清楚。
正如同她所料,纪如珩这是遇到同类般的惺惺相惜。
差一点,就要自作多情了……
……
纪如珩回来,还给徐南意带了一份惊喜。
“我爹的信?”
徐南意略感惊喜,见信封还用火漆保存完好,便拆开信件来看。
越看下去,徐南意越觉得不该当着纪如珩的面儿看,而纪如珩没有往信上看,只是问她:“写了什么?”
“哦,他得知我已经嫁进侯府,叮嘱我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得罪了侯爷,被扫地出门。”徐南意抬头,笑着眨眨眼。
徐南意扬了扬信纸,一派坦荡荡的样子。
纪如珩没有看,便离开了。
待纪如珩离开后,徐南意笑容渐渐淡去,再次拿起那张信,眉头深锁。
她刚才没有假话,只是徐文海信中所用的字眼,比这些重得多。
看这字迹,的确是徐文海亲笔所写。
徐文海他们在永州日子虽然清贫,但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叮嘱徐南意一定要在侯府慎言慎行,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她这桩婚事的不赞成,却也有些无奈,只能接受。
然而信中透露出来的态度,徐南意却没有对纪如珩,她想,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脑海中浮现起徐文海的样子,他经常带着她和哥哥一起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