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空微微踉跄了两步,“你不是说半个月吗?这才第十二天,怎么就死了?你让我怎么跟皇子交代!”
太医趴在地上回禀:“何姑娘病情一直很稳定,突然急火攻心,臣也没有想到啊。”
华春突然同太医一块跪下来,说道:“姑娘从前日开始就坐在窗边等皇子,越等越焦急,两日内不吃不喝,昨夜更是一夜未睡,这样的身子怎么能扛得住!”
池空抚了抚额,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圣物,阵法全没了。
明怀也不会原谅他的。
看着这一屋子的侍奉的人以及外面一院子的守卫,池空无力的闭上眼,“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池空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已经面色发白,毫无人气的子稚,恨道:“何子稚,你可真是个祸害!”
第十三日晚上,明怀终于到了。
池空第一时间在皇宫门口截住他。
明怀衣衫脏乱不堪,神情疲惫,脸上全是不安和焦虑,看到池空便使劲抓住他的手问:“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明怀知道自己耽误了太多时间,回来的有些晚了。
池空来拦住他,就是想先打个预防针,让明怀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这样的明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明怀的心提起来,池空的表情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说话。”明怀捏着池空的胳膊,都要掐出血了。
池空忍着疼,轻声说:“昨日午时,她已经死了。”
明怀眼底一瞬间湿润,轻轻眨了两下,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
太多的表情在他本该冷硬的面容上闪现,懊悔,难过,痛苦,不甘,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怀想不通,他和子稚不应该两情相悦,温暖美好吗?
就算是他想的太美好,也不应该是阴阳两隔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怀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快到池空吓了一跳,竟没看出朝哪里去了,但不用想也知道是畅渊殿。
池空赶紧跟上,此时的明怀太危险了。
池空赶到畅渊殿时,明怀正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
“她在哪里?你们把她放在哪里了?”明怀见到池空,劈头便问。
池空忙说:“就在她原来住的房间。”
明怀摇了摇头,“没有。”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子稚原先的房间。
池空道:“不可能啊。”
明怀转身又回到子稚的院子,进了房间,池空也跟着,确实没有人。
池空也满心疑问,找人将华春华夏叫了过来。
“何子稚人呢?怎么不在房间里?”
华春华夏对视一眼,都一脸懵逼,跑去内室看了一眼,确实没有人,出来后满脸不可置信,“早上,我们二人还为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希望她上路的时候干干净净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池空马上命人去查。
明怀却等不及,疯了似的找遍皇宫。
子稚死后,畅渊阁的守卫便都撤了,所以谁也没有看到可以的人进出过畅渊阁,也没有人看到子稚的尸体出去过。
明怀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发现子稚的半点踪迹。
明怀回京更是掀起巨大波澜,边境战事吃紧,大将军私自回京,这若是换了别人,就是死罪!
皇帝召见,明怀却惘若未闻,一心要找出子稚。
若是子稚的尸体摆在明怀眼前,那么明怀不得不信,可此时子稚不翼而飞,明怀便有了不相信的理由。
无论,池空怎么说,找多少人来证明,都无济于事。
而彼时,子稚正站在一座小山丘上,眺望皇城。
就在明怀到达皇城之前,子稚在房间内醒来。
子稚看了看身上雪白的衣服,在想想断气时的痛苦,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心如死灰,说的大概就是她此时的心情了。
至于她怎么醒过来,子稚也不知道。
华春华夏不知去了哪里,院子里的守卫也都没有了,子稚悄悄溜出畅渊阁,拖着沉重的身体,漫无目的的躲藏,不敢见人,却恰巧被巡查的安瑾瑜发现了。
安瑾瑜也是到了跟前才认出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是何子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厄运之力了,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安瑾瑜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她只知道子稚魔的身份被发现了,还盗走了人族圣物,被关押在伏羲囚牢,可又莫名其妙被送回畅渊阁,派重病把守。
子稚眼眶又湿了,只要想想这一切便忍不住要哭,真的是一言难尽。
不过,子稚还是告诉安瑾瑜了,她想离开皇宫,安瑾瑜是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安瑾瑜听完后,深深叹气,“你当初还劝我尽早放下呢,现在怎么不劝劝自己。”
子稚苦笑,“是啊,太傻了,所以你能帮我离开吗?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安瑾瑜捏了捏子稚的手,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现在的样子离开皇宫又能活几天,你付出生命就为见他一面,就这么离开了你甘心吗?说不准你再等两天,他就回来了,如果生命真的无法挽回,还是不要留遗憾的好。”
子稚本来低着头,听闻安瑾瑜的话抬起头来,竟已泪流满面,哽咽地说:“可是,我已经不想见他了。我想去找花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想去祭拜慕大哥,跟他说说话;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