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听到这话,赵顼又有些坐不住了,一掌拍在边上茶桌上。
一旁的刘肇,不免都有些瑟瑟发抖。
张斐又问道:“为什么?”
罗二春道:“因为税收关乎官员们的政绩,如果他们交不上足额的税,他们可能官职不保,故此县衙非常愿意花一千石粮食买个安稳。
虽然所得粮食不错,但自那之后,寨里的兄弟都非常崇拜吴天,而他也变得是变本加厉。不但去抢夺官银,还写信给那清平军虞侯段成平,让段成平将他的小妾送给自己,否则的话,就袭击来齐州巡察的京官。”
张斐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又成功了?”
罗二春点点头,“那段成平的妾侍,一直都住在我们寨里,吴天不见得多喜欢她,但每当宴请宾客时,一定是让段成平的妾侍作陪,以此来炫耀自己的战绩,以及是如何羞辱那些官员。”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渐渐屏住呼吸。
这番话下来,谁要在为吴天说话,那简直就是所有官员们的敌人。
“做的好!”
忽听一声叫嚷。
所有人都立刻看去。
谁在叫好!
站出来!
我杀你了!
许多官员脸都给气绿了。
张斐忍住笑意,道:“官府就没有想过派兵围剿你们吗?”
罗二春讪讪一笑。
张斐问道:“你笑什么?”
罗二春讪讪道:“官府有想过围剿我们,多番出兵,但是清平军的战斗力太差,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有一次,来到两三百名官兵,吴天通过自己在清平军认识的人,直接诱降了五十多名官兵,差点打得他们全军覆没。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天认为税务司也像清平军一样,不堪一击,才会亲自带兵前去搭救刘莲。”
“你胡说。”
吴天突然暴躁起来,倏然站起,指着罗二春道:“要不是你这小人怂恿我,给予我错误的消息,我岂会上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说罢,就被两名庭警给摁了下去。
“犯人。”
赵抃喝止道:“你要再这里放肆,休怪本庭长再给你夹上枷锁。”
吴天可不想带那玩意,是大口喘着气,双目充满怨毒地盯着罗二春。
罗二春似乎真有些怕他,不敢去看他。
张斐问道:“后来怎么样?”
罗二春道:“后来是当地的一些豪绅出面,调解了我们与官府的矛盾,也给吴天一些好处,吴天这才收敛一点,不过一旦有机会,他还是会去想办法羞辱那些官员。”
张斐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二春道:“起初我也好奇,直到有一次他身边的一个亲信,酒醉之后,不小心说漏嘴,我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都是被官府害死的,包括他自己也曾受到官员羞辱,故此他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