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瑶蓝皇宫的第二天,花月满就起了个大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阳光还没有彻底的升起来。
前来伺候的宫女,看见花月满起的这么早,很是惶恐的小跑而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娘娘会起这么早。”
花月满靠坐在床榻边上,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起来吧。”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起这么早,睁开眼睛冷不丁看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寝宫,原本还以为是做恶梦了,可等意识渐渐清醒,她才恍然发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现实才是最可怕的噩梦。
难得她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这觉自然也就难睡了。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子,搀扶着花月满洗漱,更衣,窗外的宫路上,不停又成列成列的宫人走过,手中均端着精致的水果茶点。
花月满被小宫女搀坐在了梳妆台前,漫不经心的问:“可是有什么大人物进宫了?”
小宫女也不曾隐瞒:“回娘娘的话,这太子殿下才刚下了朝,就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大司马。”
花月满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双肿起的眼睛,笑的很是无聊:“没想到现在的大司马竟被司慕冉如此看重。”
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花月满的满头长发,刻意的回避掉了花月满的话,岔开了话题:“娘娘长得还真是好看,以前娘娘没回来之前,奴婢就时常听闻宫里的老嬷嬷说,娘娘的天资整个瑶蓝都是无人能及的。”
呕……
这么假的话,听得花月满都难受的想吐。
她自己长什么样,她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虽然谈不上丑,但也绝非什么倾国倾城,况且如今镜子就摆在眼前,她是瞎了?还是自恋过头了?怎么会看不见那此刻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
顺着镜子,扫了一眼身后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她回避的异常明显,就连梳头发的手都是在微微颤抖的。
花月满不知道她在畏惧什么,更不清楚她在回避什么,不过既然这宫女不想说,她也就懒得问了,得过且过,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用了早膳,花月满无聊的紧,这富仁宫虽算得上是瑶蓝皇宫里顶好的寝宫,但说白了就这么丁大点的地方,况且她以前又不是没来过,所以现在于她来讲,完全没有任何的新鲜感。
忽然想起,在这富仁宫的不远,有一处嬖杏园,那园子里花草成簇,湖水粼粼,按照花月满一贯的性子,自然是想到了,就迈步往外走。
“娘娘!”身后,响起了那小宫女的声音,还没等花月满迈出门槛,那小宫女便是匆匆挡在了眼前,“娘娘可是想去哪里?”
花月满点了点头:“去附近的园子坐坐。”
宫女没有让路,反倒是欲言又止:“娘娘……”
花月满等了半天,也不见这宫女继续往下说,而这人也横在自己的面前不肯动弹半分。
若是这宫女真的是有话直说,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花月满想,她可能都会顾及着,毕竟她跟着司慕冉回到这里,只是想当个米虫,并不想惹是生非。
但是现在这宫女从早上开始就吞吞吐吐,现在更是跟便秘一样的杵在她的面前,连话都将不清楚了。
“怎么?你是想过问我的去处?还是想阻挠我的脚步?”花月满说着,这眼睛就竖了起来,“谁给你的胆子?”
宫女吓得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奴婢不敢,娘娘息怒。”
前方的路被让开了,花月满也就再懒得理会那宫女,任由那宫女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她倒是提着裙子出了富仁宫。
宫女并不想阻挠什么,更是不敢,只是太子明明交代……
“娘娘息怒,奴婢知道错了……娘娘……”
宫女不敢停歇的跪在地上磕着头,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花月满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富仁宫的寝宫里。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不期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宫女认得出,这双鞋并不属于她寝宫的新娘娘,壮着胆子这么一看,当即改了口。
“奴婢给青竹姑娘请安。”
青竹点了点头:“娘娘呢?”
小宫女不敢说谎:“回青竹姑娘的话,娘娘才刚张罗着去寝宫外走走,奴婢这就去把娘娘追回来。”
青竹拦住刚要起身的小宫女:“不用,她既然想出去,你就是拦也拦不住。”
“可,可是……”小宫女担忧的朝着院子大门的方向看了去,“太子殿下……”
青竹笑着转过了身子,同样朝着院子的大门看了去:“有些事就是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让她早些知道的好。”
“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是她自己执意要出门。”
“是……”
……
嬖杏园还是老样子,和曾经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花月满一个人在园子里溜达,看看成簇的花草,望望平静的湖面,虽谈不上有多畅怀,但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靠坐在凉亭里,遥望有一群蝴蝶从花园里飞掠而过,耳边,忽然就回想起了冷冰冰的几句话。
“太子爷有令,太子妃不可再靠近池,湖半步。”
“太子爷有令,太子妃不易做任何危险的运动。”
花月满回想着当初擅玉那跟门神似的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那个时候的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天天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似的,可是一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