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内有一间茶社,名清平,茶社内此时坐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随身佩戴着兵器。
再过几日便是九华宫老宫主的六十岁寿辰,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前来祝寿的,也有一些人纯粹是鱼目混珠特来凑热闹的。
茶社内人虽多却很安静,众武林人士喝着或清香或味醇的茶水。他们当中有些人的眼眯着,有些人的唇扬着,也有些人的眉皱着,表情各异却无一人开口讲话。只有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无尘宫的事迹。
话说这个无尘宫的白虎堂堂主苏衍,他年纪不大,武功却十分高绝,带着手下七宿卫已经连挑了十数个门派,以蛮横狠绝的姿态横空出世。跟他交过手的掌门人,有些身受重伤,有些人则命丧黄泉。
北方大地上,一时间风声鹤唳,提起无尘宫三个字无不胆战心惊。
无尘宫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就杀的江湖人心惶惶,也不知这无尘宫是何背景?单单凭借一个白虎堂的堂主就打响了无尘宫的名号,硬生生将无尘宫从一个无人听闻的小门派挤进武林前十排名。
众人正听在兴头上,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多时茶社内又进来二人,年纪均不大,也就十*岁上下,看气质样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两人上了二楼,四处扫了一眼,只看见角落里那张桌子有空位,便走了过去,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兄台,可否搭桌而坐?”
那人明显是在走神,听见问话抬眼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二位随便坐。”说完扔下几枚铜钱就要离开,奈何被另一位公子拦下了,“兄台请缓步,在下张子俊,想和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离去的脚步被迫停了下来,眸中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好奇。
张子俊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兄台可见过画中女子?”
灰衣男子摇了摇头,“没见过。公子还是到别处问问吧,我也是今日恰巧路过此地而已。”
张子俊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子俊,你就别病急乱投医了。这人存心躲着,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灰衣男子戴上手中的斗笠,告别一声就要离开,前脚刚抬起,店中引起了一阵骚动,紧接着耳中突闻一声虎啸。一只生猛的白色灰纹大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扑向了这个角落。几个纵跃就到了灰衣男子跟前,虎头一撞,将人重新撞到了凳子上。
张子俊和同伴都有些受惊,这是谁养的宠物?就这么放出来招摇也不怕惹来人命官司。张子俊扶了他一把,“兄台,你没事吧?”
白虎见陌生人近前,立刻翻脸挡在了二人中间。灰衣男子拍了拍虎头,眼看楼梯口处出现一抹白,暗叫一声糟,好死不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他有些恼怒的瞪了张子俊一眼,恨也无用,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灰衣男子在那人露头看过来之前,单手支桌而起,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原地留下一声虎啸,啸声震天也唤不回一个回眸。他的身形奇快无比,几个错身的功夫就失去了影踪。
张子俊神色一凝,刚刚那身法?那背影?他追到了窗边喃喃自语道:“那是…浮游身法,那是表妹!这白老虎又是怎么回事?”
“子俊,怎么了?刚刚那人你认识?”
张子俊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那双黑眸眯成了一条线,“博煜,刚刚那人是不是姑娘家?”他在外四处寻找李明琪的下落,至今已有三个月,可惜一直没有下落,如今见到了人,为何要躲?
博煜沉思了一下,“比起男子来说,身形倒是单薄了些,子俊,你觉得那人易了容?”
不是觉得,他心里已经有了九层的肯定,连呼吸都有些重了,琪琪,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难道说你离家出走真是为了躲我吗?为什么?
白盏有些垂头丧气,这已经是它第三次扑空了,耷拉着脑袋回到了主子身边,呜咽了几声,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年轻的主子冷面寒眸,扫了它一眼,鄙视之意甚浓。他带着白老虎走到灰衣男子坐过的地方,旁边跟着一头冷汗腿脚发抖的店小二,他吞咽着口水,颤音问道:“少…少侠,您…咕噜…还有什么…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先走吧。”风浅影看他可怜,将人打发走了。
沈彦卿完全无视了桌边的另两人,他的眼眸一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琪琪,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右手端起先前被人用过的茶碗,茶水还是温的,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张子俊看他的动作,觉的自己的领地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她?”
“咦,这位公子,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风浅影先是给沈彦卿斟满了茶水,然后在一旁落座,凤眸含笑,妖孽十足,“二位请坐,相见便是有缘,我们来聊聊?白盏过来,趴下。”白盏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在自家主子的脚边趴下了,对周遭看过来的眼神完全不予搭理。
张子俊将这二人打量了一个遍,却没有看出个深浅,又不愿就此退去。与博煜对视一眼,双双在桌边坐了下来。
四人同坐一张桌,张子俊与沈彦卿相对,博煜与风浅影相对,一时相对无言。沈彦卿垂眸静静品着香茶,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咦,这幅画是公子你的吗?”风浅影拿起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