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琪这些日子就好似飘荡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触礁翻船的可能,她当然会怕,假意的坚强并不能骗过自己,此时被他搂在宽阔结实的怀里,生出了一丝渴望,渴望拥有他。
沈彦卿搂着她的腰身,下巴枕在她的香肩上,叹息道:“还在生我气吗?”他强忍着离别相思之苦一去就是一个月,本以为心爱之人多少对自己会有些想念,没想到依然如此的倔强,琪琪,你让我拿你怎么是好。
李明琪水眸氤氲,圆睁着,闪着一丝光,只是倔强的看着并不答话,气,怎能不气,气的心肝肺隐隐作痛。
沈彦卿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带着几分试探之意,“琪琪,我要成亲了。”抬起她的下巴,鼻息相闻。
李明琪泛下一串泪花,心里翻江倒海,沉默了片刻,认真的问道:“沈彦卿,你想让我恭喜你吗?”
这个回答可不是沈彦卿想要听的,脸色越发沉了起来,“琪琪,你连原因都不问就要恭喜我吗?”
“沈彦卿,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容忍不了你用碰了别的女人的手碰我,那会让我恶心死。”在他口口声声说爱,口口声声非你不娶的话语下,她心底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前世的她忍不得张子俊纳妾,今生当然也忍不得他有别的女人。
李明琪忍了半个月,此时哪里还有那么好说话,一把将人推开,穿鞋下地,取过墙壁上挂着的祥云宝剑,一声剑吟,宝剑已经出鞘,心有怒气也有怨气,姓沈的,别以为我怕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抉择。
沈彦卿眼仁含笑,心情一下子就舒坦了不少,单手撑额,笑道:“琪琪,有话好好说,武力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话真亏你说的口,她咬了咬唇,绷着一张玉容,气道:“你哪次不是靠武力解决的。沈彦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明琪的脾气见长,披头散发站在床下,怒目瞪视着稳坐如山的男人。
沈彦卿侧卧在床上,脸上全是使人沉醉的笑容,“唔,我只要你啊。琪琪,你为什么就不能更相信我一些呢?”
“相信你?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要的人,我能相信他有心有情吗?”这就是一根卡在喉咙中的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日日煎熬折磨。
“琪琪,你若是未婚先孕,到时你不要父母了?不怕父母被人说三道四?你舍得我舍不得。”沈彦卿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香木匣子,“琪琪,你先把剑放下,你看看那是什么?”
李明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几步跑了过去,将小匣子抱入了自己的怀里,双手细细的摩挲了起来,“你去见我爹娘了?”声音是抖的,“沈彦卿,你都做了什么?”这个匣子里面都是娘亲的嫁妆,平时都舍不得戴,说是要留给自己将来出嫁用,此时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爹娘怎么样了?要是知道她如此境地还会要她这个女儿吗?
“琪琪,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呢?”
看着他脸上的笑,李明琪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难道说父母已经应允婚事了?他是怎么说的?威逼利诱?不可能,爹爹生性耿直不是能向别人低头的人,尤其牺牲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她连咽了好几口唾液,一步步向床边走去,她要问个清楚明白,若是这人敢伤害父母,“沈彦卿,我父母如何?”
沈彦卿怕她太激动在伤了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晃了晃,“过来,就给你看。”
李明琪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刚抢过信就被他抱到了怀里,“琪琪,我许你一世一双人,我们成亲吧,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恨我,我只求你心里不要有别人,行吗?”
李明琪看着娘亲的书信,泪如雨下,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好似一下子得到了解脱。这个男人…真的就那么爱自己吗?爱到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沈彦卿,怕只怕到头来伤你最深的会是我啊,你要我拿什么来还?她认真的看着他,“沈彦卿,我若是爱上了别人呢?”
“琪琪,你没有这个机会的,这个世上还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吗?你的胆子那么小,那么缺乏安全感,你呀,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沈彦卿搂着她在床上躺了下来,用眼睛描摹着她的五官,“这些日子瘦了好多,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吻是浅的,好似那温泉中的水,格外的熨帖。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明琪从来不敢去正视他的真心,这个人的爱是如此的强制专横,带着一股狂烈将她彻底掠夺,让她没有一丝招架之力,更无法逃离。这个人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他希望自己的眼里心里只他一人,强制的背后偏偏带着温柔的讨好,“沈彦卿,你会疼我宠我一辈子?”
“会的,你就是我的命,为了追到你我已经死过一次,琪琪,我们成亲吧。”
李明琪主动楼上了他的脖子,紧紧相偎。沈彦卿,我逃不开了,你都肯把命给我了,那么我将这辈子交给你又何妨?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沈彦卿,我试着对你好一点,好不好?
二人紧紧相拥,用彼此的体温温暖了对方,当红线相牵的那一刻起,她便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他渴望了两辈子,如今终于能如愿,他的眼睛有些涩,心尖尖上有些疼,琪琪,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