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女子醒来后,却立时给了慕容尘一巴掌。/p
他也知道自己昨夜乘人之危,坏了她人名节。想来今日这女子若不肯原谅,他也只好以死谢罪。/p
不想她正怒不可遏间,却忽发现远处竟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只见它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窗下,还频频向着屋内左顾右盼。待看见慕容尘后,便开心地吱吱直叫。只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女子在内,虽是一幅着急的样子,却始终也没敢再靠近。/p
慕容尘自是识得它,只认真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那日,这只小猴的母亲意外身死,只留下它奄奄一息地独自躺在竹林里。/p
他经过时发现,便一直悉心喂养至今。平日里它常独自去溪水边玩耍觅食,至晚方归。今日却不知为何,居然这么一会就跑回来了。/p
它等了一会,见慕容尘不似往常一般过来抱它,便蹲坐在地上,困『惑』地看着两人。/p
看起来它的脸很小,便更显得外的大。且又湿漉漉的,仿佛是小鹿的眼睛,纯真之态实在令人心生怜意。他见状只得半抬起身,目视着女子,似有乞求之意,可她却立时将头一偏,避开了。/p
他无法,只得『揉』了『揉』膝盖先起了身。果然他一出去,那小猴便径直抱上前住了他双腿,后来又像孩童般向他伸展出双臂。慕容尘便弯腰将他搂进怀里,又抚了抚它的头。/p
那女子一时好奇,便也随之看向窗外。一时入神起来,就连腮边的眼泪都忘了擦。/p
只他虽抱着小猴,但因昨夜之事还尚未解决,到底是不比平常专心,不过片刻就回过身又看向那女子处。/p
却因此正巧与那女子的目光相遇。只这次,他却唯恐那女子嫌弃他,只得赶紧调转目光,看向了别处。/p
那女子却好似是入了『迷』一般。/p
只见冬日的阳光下,这少年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墨的黑发匆匆挽就,虽留得几缕散在玉『色』颈项的两旁,却反而更显得自在随『性』。/p
他抱了它好半天,却不想那小皮猴仍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不愿下来。他心知有异,忙坐下细细为它查看。原来是那小猴贪玩,脚上不小心扎入了一根木刺。/p
那刺极细,颜『色』又与它『毛』发颜『色』相近。他正愁着如何为它拔除时,却不意正看见她缓缓步入林间。只见她步态绝美,行走间更好似是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虽依旧是穿着昨日的那一身水绿『色』衣裙,却难得气质出尘,仿佛下一刻就会与这苍翠竹海融为一体。/p
眼见着她越来越近,慕容尘心中忐忑不已。不想正预备着她发难时,却发觉她只目注着小猴,眸中还依稀闪动出一种少见的光亮。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到底是抬起头,柔声问道:“这个小家伙,可以让我抱一抱吗?”/p
往事如烟。/p
而他们,终究是错过了。/p
……/p
雨丝如线,坠落在湖面上,密密织出了一片涟漪。四处游人渐稀,他却是早早便穿戴好了斗笠蓑衣,依旧安稳垂钓。/p
远处渐有二人缓缓靠近。只不想他们才刚酝酿好满面笑意,还不待靠近,其中一人便已被他扫进了湖中。/p
另一个见状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大侠饶命,我等实在非是有意打扰,不过是奉命而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二人一马吧。”/p
不料湖中那人却不会水,不过扑腾了几下后,便渐至没顶。另一人情急不已,赶紧跳下去将同伴拉了上来。/p
慕容尘默默看着,倒也并未上前阻止。只是经这一番兵荒马『乱』后,他却再没了先前情致。便就此搁下钓竿,转身欲走。/p
他轻功绝妙,那两人为了追上他,差不多已是连滚带爬,实是狼狈至极。/p
只片刻后,他到底是不耐道:“要说什么就在此说罢,不要再跟着我了。”/p
那两人对视一眼后,方才犹犹豫豫地道:“是家主……他命你今日之内,务必要去取下两个人的项上人头。”/p
“是谁?”他面『色』不变,倒是难得很平静地问道。/p
还好还好,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其中一人因此便鼓起了勇气向他道:“那个,是大理寺卿的独女唐灵和她的侍女青叶。”/p
两人只顾埋着头,却是半晌都没有听到回音。等他们发觉不对抬头时,慕容尘早已走远。/p
湖风甚大,他独自行走在微雨里,宽大的袍袖却倏忽鼓起,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远去。/p
他这样,就算是答应了吧。两人面面相觑,只一想到刚才,仍是不免心有余悸。/p
要知道此人虽是勉强归降了家主,但数年来,听从指令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就连那些去传达家主命令的,也常常被他教训。若正巧赶上他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便不死也要被弄成残废。一来二去的,就更是没人敢去找他了。/p
……/p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青叶就去了唐灵那里。/p
她也是直到夜里才想起,那位郎君她其实曾经在哪里见过。/p
应该是比在不羡楼的那次更早。/p
昨夜他狰狞的神情似乎唤起了她的某些记忆。她才恍然,自己的确是见过他的。甚至可能还是在唐灵没有来到长安之前。/p
究竟是在哪里呢。她绞尽脑汁,明明心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个答案,却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宣之于口。/p
她向来是『性』子急,胆子却小。加之心肠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