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贞有气无力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只有你二哥拿注意了。”
江春道:“对了,我二哥到哪里去了?”
欧阳贞哼了一声:“深更半夜的不回来,你说他会到那里去?”
听她声音凄楚,江春心里一阵翻腾。他扶着桌子立起身,口齿含混道:“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二嫂,你也回去吧。”
他勉强望前走了两步,却觉得头重脚轻,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他今晚实在喝得太多了。
欧阳贞双手绞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来,我扶你。”
江春挣扎着道:“二嫂,别这样……”
欧阳贞道:“怕什么,只许他在外面寻花问柳,却非要逼我在家立贞节牌坊么?”ъitv
江春在潜意识里还在告诫自己不要如此,但酒的作用却使他脑中所有的防护意识都淡薄起来。渐渐的,一切都模糊了。……
江春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十分后悔。
当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时,只见欧阳贞立于门前栏杆旁,出着神。
他痛心道:“二嫂,昨晚我……”
“什么都不要说。”欧阳贞道:“也许你会后悔,但我却一点也步后悔。昨天晚上,他与他相爱的人在一起,我与我相爱的人在一起,多么公平。”
江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有沉默。
欧阳贞道:“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二哥现在也该回来了。”说毕,转身而去。
江春向前追了两步,欲言又止。他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欧阳贞踏着晨曦回到了自己的庭院--这是丁府管家丁玉荣为他们夫妇在府中安排的住处。
一进门,他便看见自己的丈夫肖勇年阴沉着脸,坐于床边。
“你到哪里去了?”他冷冷地问。
欧阳贞道:“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慌,出去散散步,透透气。不可以么?--我倒要问问你,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你到哪里去了?
肖勇年气急败坏道:“别问了!”身子重重地往床上一倒,掀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昨晚他确确实实栽了,而且令他羞于启齿的是,他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玉卿成,名如其人,虽然是个风尘女子,却是冰肌玉骨,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在她身上,当之无愧。
只有一点,她是个望门寡。说起来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还没过门,她的未婚夫就得了一场急病撒手人寰。
伤心地难留伤心人,于是她便与小叔孙孝文、李云汀夫妇携资产来到京城住下了。
据说,这个女人很有些手段,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家业非但没有因为当家人的谢世而衰落,而且越办越兴旺,并新开了一处绸缎庄,买卖十分兴隆,可以称得上富甲一方。
而孙孝文夫妇也跟着这位精明能干的寡嫂沾了不少光。
美丽fēng_liú、有财有势,使得玉卿成八面玲珑,风靡京华。
王孙公子,商贾富豪,各方名流,或慕名,或爱貌,或为财,纷纷而来。登门求亲的有之,欲求一夕之欢的亦有之——却皆被玉卿成拒之门外。
她对一切男人皆视为粪土,对其只是戏之,耍之,玩弄而已。
肖勇年亦是慕名而来。他先以花言巧语勾引之,后以金银财帛诱惑之,见对方皆不为之所动,不由的火起。
软的不行来硬的。他重操旧业,拿出当年寻花问柳的本事来,意欲施暴用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会如此之高。只有几个回合,他便被玉卿成给制住了。
玉卿成并没有为难他。她只是客气地把他请到马厩里住了一宿,她还客气地对他说:“马正好被管家周三申牵出去办事了,这马厩闲着也没用。马不住了,你先将就一晚上吧!”
肖勇年差点气晕了。无奈技不如人,只好哑巴吃黄连了。翌日天明,他好不容易才挣开穴道,狼狈地逃回了丁府。
连气带累,又加上当晚受了点风寒,回到府中他便病倒了。一连几日卧床不起,当然也就无法再来找玉卿成了。
但玉卿成的绸缎庄中,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肖勇年而变得冷清。每日里店里依然是生意兴隆、门庭若市。
三教九流的顾客们,踏破了门槛。这些人中,有一大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者,其中也包括丁府与何府的两位公子丁继英、何成麒。
但玉卿成对他们却不屑一顾。
她对管家周三申说:“什么臭男人!不是贪财,就是爱貌,居心不良。世上的男人,除了伪君子,就是真小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周三申是她刚来京城时雇佣的伙计,因见他脑子机灵,办事稳妥,为人活络,于是提拔他做了自己的管家。
周三申道:“老板娘,恕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就凭您的花容月貌,凭您的fēng_liú才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岂非是虚度光阴、浪费青春吗?再说,世上的男人并非人人虚伪,就拿经常来咱们绸缎庄的那位温公子来说吧,小的见他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玉卿成薄嗔道:“什么温公子、凉公子,你乱说什么?”
周三申道:“就是温炳秋呀,他忠厚老实,有情有义,而且才华横溢――其实小的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