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有除夕守岁的习俗。所以楼下的佣人放完了烟花之后,一些年轻的便三五成群邀在一起开始打牌。这一天反正主家是不管的,他们可以尽情的玩。
西鸢萝看齐怀渊无聊,就撺掇着他也下去凑热闹,刚好这时林恒的电话打了进来,邀齐怀渊一起去玩,貌似他那群死党都在。西鸢萝想着他在这里也是无聊,还不如放他去跟林恒他们一起玩着热闹,就让他去了。
两人一起出了房门,刚转过楼梯口,齐怀渊忽然说自己落了东西,让西鸢萝先下楼,自己折返回去取。西鸢萝不疑有他,就独自下楼了。
齐怀渊放轻脚步走到西鸢萝房门前,却不开门进去,只是在门口站着,不一会儿,隔壁的房门咯地一声打开,白恩秀从里头出来,不期然看见齐怀渊,猛的吓了一跳,僵在那里,脸色惨白。
“烟花好看么?”齐怀渊双眸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光芒,透过空气,直穿进白恩秀的心脏。
“好,好看。”白恩秀抖着双唇,结结巴巴勉强回答。
齐怀渊斜斜地弯了一下嘴角,看似笑容,实则隐藏着冷漠肃杀之气,令人视之胆寒。
“如果是看烟花也就罢了。不过我警告你,以后不该看的不该听的,最好不要看不要听。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完,齐怀渊转身离去。
直到齐怀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白恩秀才回过神来。双腿仍然控制不住的打颤,手紧紧拽着门把,因为太过用力而阵阵发疼,骨节僵硬,连松开都变得极其困难。好不容易将手从门把里头拿出来,身子却一下失去了支撑,颓然跌落,双手下意识的按到门上,只是手心了全是冷汗,手按在门上,随着身子滑落,发出两声吱地轻响,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豆大的泪滴珍珠般粒粒滚落,喉头发紧,想大哭,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愣愣地望着齐怀渊刚刚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悲戚而又绝望,痛楚无比的双眸夹杂着凛冽的恨意,咬碎一口银牙,她暗暗发誓,齐怀渊,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得不到的幸福,她西鸢萝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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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岁这种事,老一辈的人自然就不搀和了。西固天和西崇明身体疲乏,早早就睡了。连启辉和郑明珠在冉再青那儿坐了一会儿,所以回来的有些迟了。
郑明珠梳洗完从浴室里出来,连启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擦着头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边擦头发,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启辉啊,今天我跟鸢萝提了提你的事儿,看她的样子,倒是愿意帮忙的。”
连启辉从报纸中抬头,不悦地横了一眼郑明珠,说道:“你趁早把这份心思收起来,爸那边不会同意的。”
郑明珠气得将手中的毛巾甩出去,“我说你爸也真是的,放着连家西家这样硬的后台都不用,眼巴巴看着儿子在外面让人欺负。”
“闭嘴”连启辉收起报纸轻喝道:“这里是西家,你给我消停些。今天饭桌上的事我还没说你呢,白翠浓再不济也是西家的夫人,哪里轮得到你取笑嘲讽。”
“我取笑她又怎么了?谁让她欺负鸢萝来着?鸢萝是我奶大的,就跟我女儿一样,哪个当妈的见女儿被人欺负不生气的?”郑明珠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伤心地道:“若是我的海儿还在,也该跟鸢萝一样大了。一见着鸢萝,我就想起我的海儿,我实在是心疼啊。”
连启辉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海儿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能不能别老提她?”海儿是他们的大女儿,比西鸢萝早两个月出生,只活了五岁就夭折了。虽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郑明珠每每一想到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欲绝,就连他们后来生的小儿子,也给取名叫连思海。其实海儿也是连启辉心中的痛,每次吵架,只要郑明珠一哭她,他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儿。
夫妻两个正闹着别扭,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连启辉拿眼瞪她,郑明珠赶紧止了眼泪,前去开门。
“爸?”郑明珠开门后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我就过来看看。”连忠说道。
“怎么了,两口子又吵架了?”连忠看见郑明珠双眼通红,就问了一句。
“没有”连启辉赶紧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是啊,爸!我们没吵架。”郑明珠也跟着附和,一边忙着给连忠倒茶。
连忠却说:“不用倒茶了,我只是过来说句话,说完了就走。”
连启辉和郑明珠都楞了一下。
“爸,您说。”连启辉恭敬地道。
连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大小姐仁义,把你们接过来陪我,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当年若不是连老爷的恩德,哪有今时今日的你们?如今我为大小姐做的,都是应当的。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你们都给我收起来,别让我临老了还丢一把老脸。”
连启辉和郑明珠站在那里乖乖听训,都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连忠看了他们一眼,想起平日跟儿子媳妇天各一方,一年也难得见上一回,心中也有些难过,又想着今年连启辉在市长竞选中落败,想必正心中颓丧着,也就不忍再训斥下去,转而安慰道:“做人难免会有些坎坷,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明白,一次跌倒,不代表永远爬不起来,只要你有实力,肯努力,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