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讷地从从袖中取出一条镶着透明玉石的银链子。/p
“这是……这是……”/p
“这是给我的?”/p
“嗯。”他浅浅一笑,“听说这银链子上的透明玉石唤做水玉,炎山喷发后留下来的宝物,听说白水玉更是水玉之王有生财旺财和化煞挡灾之效,纯净无比。”/p
“是吗。”/p
他托起我的右腕,“本想着等成亲那日再送你,如今瞧来,还是早些好。”/p
“为何?”/p
他小心翼翼的锁着手链的机括,“如今不把你锁得死死的,你同旁的男子跑了可怎得了?”/p
一怔,那一瞬我心间似被什么扎了一下,竟生出了那么丝丝的痛感。/p
“若我如今还不甚爱你呢?”/p
他回得很是清淡,似没有什么比为我戴手链更为重要,“以后总会爱的。”/p
“以后也不会。”/p
他愣了半晌,似笑非笑,“那咱们走着瞧。”/p
………/p
正是他专心致志的时辰,一道冰冷的银光影闪过我的眼,我瞧的真切,他背后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子刚的贴身侍从。/p
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中,而这侍从眼下正持着匕首朝他奔来,而他彼时全心全意的望着我腕上的璀璨。/p
“你戴着,真美。”/p
那一帧,疾风骤雨,艳阳已垂。/p
“嗤!”/p
刀穿过ròu_tǐ的声音。/p
“铛啷!”/p
人被推开摔到地上的声音。/p
“蹭蹭…,啊……,杀人了,来人啊!”/p
人群凌乱的声音。/p
“绥儿!!!”/p
孙如是的声音。/p
手滑过几分腥凉,我低头,那道冰冷的银刃插在我的腹前。/p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那侍从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开。/p
天旋地转,周围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p
“绥儿,绥儿!”/p
我似倒在他缓缓,他坚毅的怀间。/p
他哆嗦着,“绥儿,你为什么如此蠢笨,他要杀我你逞什么英雄!”/p
我伸手拭着他的泪,可血渍却从我的手染上了他的脸,“是啊,我怕怎会挡过去呢?怎会?”/p
他若死了,便是历劫过了,重入九天,我还没毒死他……,怎能让他死……是这样的吗?彼时我是如此思虑的吗?/p
可我呢?没了真身,若在凡间殁了,那便真是魂飞魄散了,何以我会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去挡刺向他的刀刃呢?/p
昏迷之间我似陷入了一个循环,无数次的问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何以。/p
最终却得出了另一个荒谬的答案。/p
因为我恨他。/p
只有让他心甘情愿饮下碧落水,他方才会神形俱灭,绝于六界。/p
其实我一直醒着,只是他不晓得罢了。/p
只是我不晓得如何面对他,日日装模作样的颜色以然让我生厌。/p
可他却日日来瞧我,日日来同我说话,同我说他的过往,譬如他的母亲如何被害死,譬如他的奶奶如何照拂他的表姑姑,又譬如他如何一步步对我情根深种。/p
诸多话里却也有一段让我记忆犹新。/p
约是:“我时常梦见一座楼,烟云朦胧的楼,楼下走来一个瞧不清容貌的女子,一袭素紫,玉落凝香紫,久彻入人心。”/p
分明是爱中的须臾,却落成了恨中绝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