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过后,冷衣雪定了定心神。这与她不是坏事,有人愿意和她交流,只是那个人似乎进不来。/p
冷衣雪想要知道更多消息,因为担心这是一个圈套,她十分害怕因为她的不屈服,“容器”计划的维护者们又想出新的法子来整治她。/p
尽管担心有人对她使诈,那个年轻女声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但是这段谈话还是让冷衣雪的心神逐渐镇定。她之前说的话有人听见的,是有效的。/p
这个想法就像是黑暗中旅人的灯光,是心灵的安慰剂。冷衣雪的冰凉感消退了不少。/p
之前因为虚空而被迷雾围绕,现在似乎有人抬手挥走了迷雾。/p
囚室还是那样死寂如水。没有了动静的房间里有一种死气沉沉的东西,一种荒芜凄凉的东西。冷衣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p
冷衣雪心中有了期待,期盼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可以再次出现。她等啊等,好像过了好几天,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才再出现。/p
起先,冷衣雪听到大约是在墙壁里隐隐约约地发出了沉闷地回响,冷衣雪下意识地问:“是谁?是你嘛?你又来了?”/p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还是上回挤兑冷衣雪的那个人:“除了我还有谁。”/p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是谁?你怎么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冷衣雪迫不及待地问。/p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起码你已经知道我从别的城市出来,被抓到这里好几年,可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从墙壁里发出的年轻女声非常尖锐地反问。/p
“我是冷衣雪。”冷衣雪迫不及待地回答。但是,马上她就噎住了,她不能说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p
事实上,冷衣雪逐渐在恢复自己的思维。那些伤害她神经的禁闭折磨,让她的思路非常混乱,快让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p
年轻女声一直都在问她是谁,冷衣雪回忆起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回忆起笔记本,回忆起自己是守门人血脉。/p
“然后呢?你来自哪里?你的那些理论来自哪里?你是怎么知道那些道理的?”年轻女声听见冷衣雪没有动静了,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p
她对于冷衣雪说的话来自哪里十分感兴趣,因为这是这个世界的人都说不出的话语和道理。/p
冷衣雪回答:“我来自比这里发达的多的地方,我的理论都是从书本上看过来的。”/p
年轻的女声叹了一口气,“书上的道理是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的。”/p
“那什么能解决实际的问题?”/p
“力量,或者说武力。只有足够的武力才能解决女人现在被奴役的命运。没有力量一切都只是空空的口号而已。”/p
冷衣雪有些跟不上她的意思,“一切不都是先从理论开始的。理论点燃了希望,希望蔓延成火种。”/p
“可付诸于最后的还是力量。没有力量,没有反抗,别人是不会把原本属于女人的权力还给女人的。”年轻女声这样说。/p
“你的名字?”冷衣雪十分好奇,她似乎和自己是一类人,只是对于问题的看法和着手点不一样。/p
“卢娜。”年轻女声回答。/p
“卢娜。”冷衣雪重复道,“卢娜,你在做什么呢?”/p
那个叫卢娜的女孩说:“看不出来吗?我正打算救你,现在在你脚下。”/p
冷衣雪立即匍匐在地上,听地下的声音。果然,脚下的地面有隐隐约约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挖土。/p
冷衣雪按耐不住激动,大声说:“你在我脚下挖地道!”/p
卢娜发怒地声音从冷衣雪脚下的地砖里传来:“你叫这样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p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还以为没有人会来救我。”冷衣雪为自己的大喊大叫,险些让救她的人被发现而羞愧难当。/p
卢娜有些揶揄地声音从地下传来:“没有人会来救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席话在集中营掀起多大的风浪,她们让我一定要救出你再行动。”/p
卢娜的话包含太多的信息量,让闭塞了近一个月的冷衣雪万分吃惊。“她们?你是说还有其他人,和你一样,不甘心被奴役在反抗?行动?你是说会有反抗行动,等着我加入?”/p
“没错。难道光靠耍嘴皮子就能让我们摆脱被压榨、奴役和折磨的命运?”卢娜反问冷衣雪。/p
冷衣雪迟疑起来:“可是,你们有计划吗?有退路,有后援吗?最关键的你们有武器吗?你们有多少人参加?”/p
卢娜在地下笑了,笑声发闷,“怎么,你害怕了?我早就和她们说过,你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人。被抓进来的人,哪里还有退路和后援?我们除了血肉之躯再没有别的!”/p
冷衣雪被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说:“这样做无疑送死,还看不到一点希望。”/p
卢娜一直在地下作业,原本是弄得有轻微响动,听到冷衣雪这样说突然停手。她有些忿忿地说:“看不到希望?希望是自己争取的。如果我能用我自身的血肉点起星火,星星之火终可以燎原!”/p
冷衣雪不再言语,她不想让卢娜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她也不是勇敢的人。/p
“容器”集中营已经存在了九年,九年里毫无变化,外面的男人想不到里面的“容器”的景况,还以为她们关在里面不用干重活,不用和丧尸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