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也是训练。
“杨立勇你再找一个战友,我和覃虎捣腿。覃虎你打开背包,我把我的被子铺在下面,你的盖在上面,再盖上我俩的衣服,上面压上两件大衣,你抱着我的脚,我抱着你的脚,这样才暖和。”王珂说道,这也是野战生存的训练科目。这种睡法,就是雪地里也能睡得着,人最怕冷的是脚。
“好!”覃虎应道。
两个迅速找了一个地方,解开背包。没有几分钟,王珂与覃虎两两相睡,双手各自抱住对方的腿。王珂怀里如同抱了两根冰棍,而被子那头,覃虎说道:“王珂,你的身上火炉子一样,我相当于抱了一个大热水袋啊!”
车厢里其他战友,纷纷效仿。很快车厢里挤满了铺盖。
没有两分钟,两人都酣然入睡。
火车继续向前驶去,夜里四点多,车在一个无名小站停了下来。很快传来哨子声,之后有值班员在喊:“全体注意,带齐装备,准备下车,马上集合!”ps
王珂一听,如同弹簧一般跳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接下来打背包,收拾装备。
覃虎的动作更快,步兵连显然要比直属队训练得更多。三个人很快背上背包,带上,拉开车门,顶着刺骨的寒风跳下车。跳下车才发现,天上还飘着雪花。
车厢值班员跑去受领任务。这边,王珂作为临时指定班长,大声地喊起口令:“全体都有,站两列。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1”“2”“3”“4”“5”……“8”。
集合好,车厢值班员跑回来,对着王珂说:“这么大的雪,半夜三更,要进行二十公里急行军科目!”
这闷罐车,这半夜行军,应该都是事前的设计。只是雪中行军,恐怕在设计这个课目时,大家都没有想到会下雪。
雪地行军的难度不小,但是这对王珂来说,却是小菜一碟。农场那雪比这大,西山那荒野比这恐怖。
“覃虎、刘立勇,给你们。”王珂低声说道,手里却递过去一根绳子。
“干什么用的?”覃虎低声问道。
“拴在我们背包上,我们三人连起来,别走丢了。”
“用不着吧!”刘立勇看着月台的上灯光。
“一会儿就用上了。”王珂低声说道。
接着部队出发,慢慢地,火车站的灯光落在身后。前面乌黑一片,只有脚下依稀能分辨出一点点发白的雪。
有人打开了手电。
“关掉电筒,灯火管制。”队伍中传来一声呵斥。
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军开始了,雪花落在脖子里冰凉,并立刻化掉。
很快就有人因踩空而摔倒,而覃虎和刘立勇却因拽着彼此相连的绳子走得很稳,第六小组的三人始终保持着距离与联系。
已经有人掉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队。这夜,黑的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全靠你跟着感觉,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声走。走着走着,你突然发现前面的人没有了,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王珂你在吗?”身后覃虎在悄悄地问。
“在,你拽的是谁?”王珂回答这位小弟弟,小战友。虽然他来自步兵连,但野战生存训练却远不如自己。
“你前面有人吧?”
“有,我的视力好,一直跟着队伍呢!”王珂身后,紧跟着覃虎和杨立勇。北风呼啸,二十公里的路,要是在白天,急行军两个多小时就可以跑完,但现在却是不行。
“我们走了有多长时间了?有三小时了吧?”
“不止,现在应该有七点了。”
“那为什么天还是黑的?”
“阴天,不过比刚才还是亮了许多。”
队伍停下了,前面传来值班员的声音:“各单位清点人数,看看有多少掉队的,掉队的同志今天将被黄牌一次,三次即淘汰!”
闻言,覃虎叫道:“哎呀,王珂,今天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可能就领了张黄牌。”